“你们老娘究竟想做什么?”池奕头疼,看来权老头也是被媳妇摆了一道,那老夫人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八成背着他们酝酿着什么阴谋呢。
“池小奕,我拿权家基业保证,我不知母亲想要做何事,信中内容真是看到才知道。”权威形容低沉:“何况我真的想不出来母亲这些异常举动是在筹谋些什么?”
涂绍昉附和:“心里七上八下的觉得要出事,可是找不到方向;怎么算都猜不到师娘在这般微妙的节点出手的动机,对付闵家完全没必要了;可若不为闵家,还能为谁?”
“东宫?”池奕神情复杂。
“师娘要做肯定是有大动作,权家要和储君博弈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肯定得再斗几年。”涂绍昉否决道:“会不会是担心不能钉死六皇子?”
“那么就是冲着我皇帝外甥而来,只怕她不是要皇子性命那么简单。”池奕看向靖国公,靖国公沉声道:“我以林家先祖亡灵起誓,不知。”
“那么你姑母,这实际上的亲娘她恨皇家你总有点数吧?”池奕显露出当朝丞相的凝重,语调沉沉不乏担忧:“大哥生前告诉过我,林家覆灭源于圣祖皇帝忌惮林家功高震主。”
权威目光陡然乍变,涂绍昉倒吸口凉气,靖国公缓慢说道:“这点我知道,可姑母既然愿意让小妹进宫自然已经把恨意放下了。”
“可你小妹权皇后死了!”池奕火大:“我大哥说了,你们老娘当年要不是被你们老爹发现她的阴谋阻拦住还真就要把她刚生下来的儿子送到宫里顶替皇子,她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你保证她没想在晚年最后玩把大的?”
“权家和林家目前没有孕妇。”涂绍昉默默打个圆场,池奕瞪向这兔崽子再警告那哥俩:“赶紧把你们老娘找出来,敢陪她胡闹我就代权老头抽死你们这群混账!”
丞相怒气腾腾地拂袖而走,剩下三人再相视几眼,权威叫散,今晚再商议。
晚霞伴着夕阳的红晕在浮现天际缓缓绽放,伴着空中美丽的七彩祥云,大红花轿绕过全城来到终点,五皇子府前的鼓乐声欢天喜地般喷涌而来,新嫁娘进门的热闹冲顶。
奴婢们到后院各处通禀:新人即将拜堂,就是通知在后院的女眷们愿意跑到前院看新人拜堂的就赶紧去。
太子妃久坐想走动走动,扶着孕肚起来,在命妇的簇拥中往前院而去,在她之前,永福郡主早拉着重惠县主奔到前院瞧热闹了。还有位宗亲特意对泾阳大公主说了:“您家重惠和永福的关系可是真好呢,每每见到她们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泾阳大公主瞥了眼见太子妃若无所觉,淡笑道:“表姐妹自小玩到大,情义深厚些。”
前院正堂,屋外的天空将暗未暗,正堂内喜烛明亮晃眼地燃烧着,拥堵得人山人海观礼,昌和帝未至,新人拜堂时轮到二拜高堂便改为朝皇宫的方向朝拜。
新人礼成,司礼官高喊新人送入洞房时突然凄厉的喊声响起来:“太子殿下快传太医,闵氏父子要毒害你再嫁祸三皇子……”
五皇子赵珩斌嘴角不着痕迹地勾起,其他人可是全懵了,只见一个血迹斑斑满身伤,脸颊上血污模糊到看不清长相的男人往喜堂冲来,一路高喊:“太子殿下快传太医,闵家要毒害死你再嫁祸三皇子……”
正堂内外这么多皇室宗亲朝廷勋贵重臣听到他这番愣是一时间没有反应,归晚浑身抖个激灵看向她师兄,涂绍昉摇头,看不懂这出是个什么意思。
在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或能做出反应之际,在这名狂徒已经奔到正堂前时,闵郅恺已喊出要把这个狂徒拖下去乱棍打死。
“且慢!”五皇子赵珩斌放掉牵住的红绸,站到堂屋中央,对他的外祖父似笑非笑道:“既然他在我的喜宴上口出狂言来污蔑外祖父和大舅想谋害储君再嫁祸三皇子,姑且就听听他有何证据有何冤情,否则外祖父不在意被污蔑,本皇子可担不起这种污名。”
闵郅恺当然不能同意还要反驳时迎上这外孙满是冷意和嘲讽的目光,忽然间心头一凉,五皇子这是知道了什么又想做些什么?!
就连亲弟六皇子站出来支持外祖父都被赵珩斌驳掉了,措辞间相当强烈和冷厉,他喝退亲弟后就请储君大哥上座,主持大局。
赵鸣轩破天荒地赞同五皇子,赖洋洋道:“皇兄,那便听听他的分辨吧。老百姓有冤屈还能敲登闻鼓告御状,这狂徒若敢信口雌黄再拖下去凌迟、五马分尸什么都不迟。”
这情景看得在场好多人面面相觑,涂绍昉摸摸下巴心想难道这出是五皇子安排的?难道是他探得闵老头要舍弃他所以来个先下手为强?
众目睽睽,有五皇子如此坚持,又三皇子相助,太子赵竤基肯定得顺势而为,他姑且就听听唱得是什么戏:“那就让他说吧,敢随意攀咬污蔑再处置不迟。”
有储君此言,六皇子和闵家父子再着急再想反对都不好再置喙,闵高群神色慌张焦虑地看向父亲,闵郅恺只能示意儿子们冷静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