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林三少爷觉得自己听到了个笑话:“你逗我呢,永福郡主能可怜?”
“兄弟,当年你认识的热情直率的姑娘跟传闻中跋扈粗鄙乖张恶劣无理取闹的傅大姑娘,你看能像是同一个人吗?”
项四怼道:“何况郡主几乎天天往外跑,每月能留在傅家三四天就不错了,这都能隔三岔五冒出她欺负谁谁谁的传闻,这不明摆着在污蔑她,还不叫可怜吗?”
呃——林重逸后知后觉:“好像也有些道理。”
“本来就是,我爹娘都跟我说傅副相比个恶棍白眼狼都不如,傅家没几个好东西。郡主自己也跟我说傅家她待不住,又不能总跑宫里或者经常找她的小姐妹们玩。
天天独自待着又容易闷出病来,她就图军营新鲜,兄弟们热情简单好相处,而且她每月就跑三五天,没什么事。”
项四豪爽道:“我想想也有道理就答应了,何况我娘让我到京都之后照顾好郡主,我多看着点也应该的。”
“嗳,你娘怎么会想让你娶永福郡主?”林重逸对此一直好奇,包括好奇突然变成他亲祖母的权老夫人也这种想法,怎么一个个的都看上永福郡主了呢?
“咳咳,是兄弟才告诉你们,不准往外透漏。”得到保证,项四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她是我娘的小徒弟,她四岁就拜我娘为师,我娘特别疼爱她。
我娘就生了我们哥四个,把对女儿的一腔热情全部投在她身上啦,而且她这年纪能当我娘的孙女啦,我娘就又当女儿又当孙女疼爱,家里的孙女都比不上她得到的疼爱多。”
“啊,师徒啊?!”林重逸瞪大眼睛惊叫,叫完以后发现趴在床里那个很平静,怪道:“你都不觉得奇怪吗?”
“我知道,我老师早告诉过我。”涂绍昉淡定道:“我们合计合计,除了咱们,你们还知道有别的情敌吗?”
“我知道还有一个。”项四道:“我娘跟我说望川先生也想把他儿子苏如枫许配给郡主,也是郡主不嫁人,望川先生就不给苏如枫定亲。”
还真诈出来一个?涂绍昉一数,一二三四五,情敌真特么有些多了!
林重逸还停留在‘这位早知道’这个层面上,追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不是,我是说,权家老太爷——就就就是我祖父怎么会知道?这不是应该很绝密的事吗?”
“你爹应该也知道,你可以问问你爹怎么会知道?话说你贺礼准备得怎么样了?”涂绍昉准备赶人了:“你祖母下个月可要过七十大寿了,再不准备可能来不及。”
“我祖母要过70大寿?”林重逸懵了懵,他不知道这回事哎。
涂绍昉呵呵:“你个不肖子孙,赶紧去准备吧,记得备两份,我老师就是你的祖父去年过七十大寿,既然要送当然得补上。对了,如果你没有合适的礼物,拉着项四陪你逛街吧,看你也不像个会买礼物的。”
“对对对,谢谢你提醒啊兄弟,我们下回再来看望你。”林重逸一拍脑门,意识到当务之急,道声谢就拉着项四往外奔。
涂大少爷郁闷地吹口闷气,趴倒在床铺里,心塞啊!
他还以为项四和林三不惧威胁,居然也相处过,蹴鞠、跑马狩猎,他都没跟师妹玩过;再加上个刚知道的苏如枫,她外祖家的表哥就更不用说了。
前途路茫茫,他该怎么办,从今天开始每天一封情书?不,太频繁很可能会惹反感,三五天一封可能差不多……不,只有情书太没诚意了,他该再备份礼物,备什么好……
是夜,星光璀璨,弦月弯弯垂于树梢头,如水清辉倾泻而来,抚过草丛扰人的虫鸣声,抚过仲夏夜的燥热,待星光黯淡明月隐退,弥留一片清静在人间。
夜深深,在整座京都进入梦乡之际,残存的星辉照见两个黑影来到清平巷三皇子府将近两丈高的围墙外围,其中一个黑影从腰间掏出带铁钩的绳索往墙头抛去,勾住后将粗绳的另一端先系在身侧的黑影周身。
夜幕下,没有人发现围墙外围这鬼祟的举动,直到这两个黑影进入围墙内,行走小段路后被夜巡的护卫们察觉,短兵相接声起,护卫人多且各个身手不凡,很快将之制服。
隔壁府邸,本已漆黑一片的郡主闺房忽而升腾起一簇火光,无情护卫长举着烛台站在床帐前,叫醒主子禀告:“隔壁护卫首领刚派人传信,谢氏兄妹夜探三皇子府被擒住。
对方执意要见三皇子,护卫们怕有所惊扰不敢轻举妄动,可不上禀也不行,唯恐生乱,请郡主移驾隔壁坐镇。”
“……”傅归晚按着脑子从被窝里坐起来,先问问时辰是不是已经子时了?得到肯定,她睡意犹在地吐槽:“这兄妹俩吃相要不要这么难看?”
无情:“要!”
郡主认命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没功夫挽发,只找件外裳穿好,带着无情加四名暗卫,踏着茫茫夜色爬梯子到隔壁,见到飞擎先问情况。
“亥时末翻墙而来被巡夜护卫扣住,坚持要见三皇子,已经将他们控制在偏僻的小院,尚未禀告三皇子,请郡主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