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没有发现?大姐可是一眼瞧出来了,正是我想向祖父禀告的,辛姨奶奶可能背着祖父和三叔又偷摸着生了个女儿,四姑娘很可能是辛姨奶奶所生。”
被拉住观看的堂姐妹&傅经茂&傅经著&其他人:“……”
“大姑娘在胡言乱语捏造些什么?”堂屋中静了一瞬后响起四夫人范氏狠厉的斥责声,四老爷傅经著紧跟着呵斥,这玩笑开得也太过了,这叫什么话呀?
大老爷傅经柏真是要被这个闺女给吓出心病了,继而加入叫长女即刻道歉,七嘴八舌的吵闹声通通被当家人吼住:“够了!归晚,你还想要胡闹个什么劲?”
在老太爷的震怒下屋内恢复安静,只听永福郡主似笑非笑道:“还想向祖父禀告个词,叫做患难见真情。
刚刚我观察了遍所有人的神情,五弟六弟和归晨还有我没想到的八妹妹能对我流露担忧,是八妹妹而不是向来对长姐殷勤逢迎的五妹妹,归湘对长姐的情分还真是不堪一击。”
五姑娘傅归湘猛地心头一跳,小脸瞬间变白,即刻抬头望去想解释,然而她的堂姐没给她说话缝隙便道:“这屋里有担忧如这四位弟弟妹妹,有叹气如二叔和二婶。
有生气如四叔和飘姨奶奶,有暴怒如祖父您,有嫉恨如二妹妹归湉,有嗜血淬毒般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如辛姨奶奶和四妹妹归昤。
所以我才说她们像,这眼神太像亲生母女了。辛姨奶奶这种眼神这屋里人谁都能理解,而归昤这种眼神,祖父祖母和两位姨奶奶你们都不觉得大开眼界吗?”
傅宗弼一怔,老夫人也怔了怔,大家伙还真向这位极少现身的四姑娘看去,连四老爷傅经著都转身扭头看向嫡女,傅归昤被看得又怒又恨,红了眼眶白了脸色。
“大姑娘这是含血喷人!”作为母亲,四夫人范氏哪能受得这个,立时炸起来:“你自己毫无教——”
“你自己又做过些什么才能有这么好福气啊四婶!”傅归晚随即截止话头怼过去,高声冷笑道:“四叔的妾室通房最多偏偏儿子最少。
整个四房就你能生儿子,别的女人生下男胎不是死婴就得早夭,四房都死多少男婴了,你要不要给妯娌传授传授经验怎么求神拜佛才有这么好的福气?”
这事没人当众提,有些人没注意;但这话一提,傅经柏、傅经樟、傅经著都觉着这话怎么听怎么都有些不对味啊?
范氏一时像被掐住了喉咙般找不到反驳之词,四老爷的生母飘姨奶奶眸光闪烁,看向四夫人的眼神都逐渐有些变了。
老夫人打圆场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免得耽误老爷您和孩子们休息。其实此事影响不大,正如晚儿所言,京都流言纷扰,一两年后谁还在意,至多迟些给少爷姑娘们定亲或者从外地嫁娶,没什么妨碍。”
“老夫人说得可真轻巧!”辛姨奶奶忍无可忍,没有等表哥说话就抢前叱骂:“什么叫做没有妨碍,大姑娘闹出这等——”
“谁闹,难道不是你生的二姑奶奶吗?”傅老夫人强势反呛,像是要把这三十多年气都给还回去:“她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还怕被说吗?
你们做这等糟污事时没想过全家该怎么办还有脸指摘旁人吗?府里尚且没有追究你们,你有哪来的脸再大放厥词?”
辛姨奶奶简直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个从没放在眼里过的老女人,傅经茂脸色微变,全家都有些震惊,从没见老夫人这么强势过,简直是大姑娘附体了啊?!
“夫人所言确实过于轻巧,经芙再有错,归晚也不能把此事公之于众,眼下毁掉的可是全家的名声,咱们府里从此还有哪个能抬头挺胸做人?”傅宗弼积压着满腔暴怒,怎么可能轻轻揭过?
“经芙再有错,这种事曝出来下半辈子该怎么办?归晚可是把她姑母的一生给毁掉了,这还能影响不大吗?大姑娘胡闹够了吧,把交代拿出来。
你告诉祖父今后全家该怎么办?你弟弟妹妹们还没嫁娶,归旭和归晋,归湉、归潆和归昤都是能嫁娶的年纪,归湘和归淳也到相看的年岁了,今天以后还能找到好亲事吗?
还有你二姑母下半辈子要怎么偿还?甚至你是大姑母和你的表弟表妹全都被你毁掉了,归晚,你告诉祖父这么大的祸事该怎么办?”
“既然老太爷非要追究,那就算算吧。方才您说全家,回想起来老太爷还真是喜欢召集全家议事。可您说错了,全家还差许多人。
不过没关系,归晚以防万一帮您全部叫来了。”傅归晚扬声道:“张女官,请大少奶奶带弟弟妹妹和姨娘们进屋来给老太爷和老夫人请安。”
众人一怔,随即看到门框掩盖的竹帘被掀起,从夜色中走进来一长串人,身怀六甲的大少奶奶殷氏、养伤的朱姨娘、客居的三位姑娘以及四房的五位姨娘和年仅两岁的11姑娘,真真一个没落下。
这架势,连同老太爷在内愣是没其他人吱声,傅归晚安排道:“大家伙请个安就各自找位置站吧,人到齐了咱们才能慢慢算。三房人少,归暄你们三个姑娘就站到归潆身侧。”
两位少奶奶率先请安,她们身后这批人纷纷照做,老夫人发话:“既然大姑娘把你们全部叫来了,那便留下吧;大少奶奶身子重,刘妈妈给大少奶奶搬个绣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