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昌珉还想说什么,被后冲过来的大周氏没规矩地挤开。
“大郎,快让娘瞧瞧,有没有受伤。”
郭盛安只好放下柴刀,任由对方踮脚摸头,摸完头摸肩和胳膊,再是胸膛和腹部,最后是双腿……
大周氏还想让郭盛安脱个精光,去屋内煤油灯下细看,被后者喟叹了下,提示道:“娘,我真没事。再不处理野猪,放久了会坏味儿的。”
天气还没炎热,野猪是经放的。
这么说,郭盛安也是为挡大周氏那番过于惊世骇俗的行为。
古代也有儿大避母的说法。
不过,这些尴尬的想法在大周氏,亦或者郭昌珉才注意到院子里还有头大野猪时,烟消云散。
大周氏倒抽了口冷气,态度坚决:“大郎你别逞能,来屋里,让娘看看究竟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
说着说着,她喉咙都有些哽咽了。
公中现下无钱无粮,全靠大郎上次捞的鱼度日。家中如此困难是谁的错?
当然是他们为人父母的,一碗水端不平,害得大郎一而再再而三去冒险!
再一想年关,郭盛祺不回来也就罢了,连个送话的人都没有,大周氏更是亏心和寒心了。
亏心是对大郎,寒心是对三郎。
郭昌珉中气十足的声音,唤回大周氏的胡思乱想,“我去!你就待在院子里收拾野猪!”
月娘也道:“娘,劳烦你将二弟二弟媳叫醒,光是我们几个,就是天亮也处理不完。安哥让我们先烧滚烫水,烫猪皮,刮猪毛。”
“是这个理。”大周氏赶紧去二房屋里头,将两只还在酣睡的叫醒。
水刚烧开,郭盛安便随郭昌珉来到院中。
大周氏急忙问:“怎么样,大郎怎么样?”
她显然不信郭盛安报喜不报忧的性子。
郭昌珉老脸染笑,“没事,擦伤都没有。”
大周氏:“会不会是内伤?让村里大夫给瞧瞧?”
郭盛安:“娘,我无事,我自己也有习医,哪里不知自己身体情况?”
“是啊,老婆子,大郎能说能跳的,没大碍。”郭昌珉劝说着。
其实他也有大周氏的顾虑,直到父子俩在房中掰了下手腕。
他输了。
这么丢脸的事,自然不能摆在儿子儿媳们孙女和外孙面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