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害得他好苦啊。
害得他连连受挫,举步艰难啊。
郭昌珉听出他语气中的欢愉,面色一沉,心头寒意越甚了。
大郎供他多年,如今让他还个债,以后也不攀附他,算是两清,即便以后不往来,也犯不着盼着对方出事吧?
都是血亲兄弟,三郎能对大郎这样,也难保以后他触到这个三儿子利益,被对方也这么对待……
大郎那番决裂是应当的。
就连他,也对这儿子生了嫌隙、冷意。
“他无事。”郭昌珉隐瞒了猎到野猪一事,继续道:“家中粮食不够,我也不愿担子在你大哥二哥身上,所以厚着脸皮来要债了。”
“爹可否宽容宽容几日?这不还没到半年,玉娘豆腐生意才支棱起来就出了意外,差点小产,我们去李大夫那里开了安胎药,又是一笔大开销……”
郭昌珉:“你到处凑凑吧,比起你的难处,我更不想看到你大哥出事。”
“行。”郭盛祺咬着后槽牙,又道:“爹,天色已晚,就在这里歇息吧?”
“嗯。”
郭淑君在院里玩耍,见到郭昌珉也没打招呼。
她还记得娘说的,之所以没有零嘴,是大伯二伯不顾兄弟情分,是爷奶偏心大伯所致。
那阿爷就是坏人。
郭盛祺对上爹的视线,尬笑了两声,当即对着郭淑君呵斥:“君君!怎么回事!不知道喊人吗?!”
郭淑君已五岁,但性子比三丫还大,当即哭着嚎:“爹爹坏!阿爷坏!都是坏人!娘亲!我要娘亲!”
郭昌珉甩了衣袖,将烂摊子留给郭盛祺,朝着堂屋而去。
在镇上歇息了一日,天微微亮,郭昌珉便问郭盛祺要钱,当真一副不念父子情的模样。
郭盛祺模样很是受伤,“爹,你就不能……”
“不能。”郭昌珉也懒得和他打感情牌,“有多少拿多少。”
郭盛祺给了他二两银子。
郭昌珉黑了脸色,作势往隔壁院走。
待郭昌珉敲响隔壁院院大门,郭盛祺才变了脸色,“爹!你这是做什么!”
“你既然借不来银子,我便豁出去老脸替你借!终归是要你还,你自己看着办!”
“爹!”郭盛祺当即噗咚一声,跪了下去,声线有些崩溃道:“爹!你这是要逼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