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队长的目光瞅向了一个没有穿警服的中年人,“凌所长你是当地人,对八仙镇的情况熟,你说一说你们是怎么怀疑这一带有人制毒的?”
派出所长道:“八仙镇一带由于山多林密,地方人稀,过去曾是土匪控制的地方。土匪除了抢劫财务外,还强逼着老百姓种大烟——也就是罂粟,由他们加工成烟膏,一方面自己吸食,一方面出售到太宁市里。
所以我们这一带少数农民有种罂粟的习惯,也有人掌握着加工大烟膏的技术。
这些年来,我们派出所每年都破获几起种植罂粟的案子。
近几年,境外的制毒技术提高,当年人们抽的大烟膏现在已经成为白面的原料,于是有的毒贩便到山里面活动,以高价收购引诱山里的农民种植罂粟,加工大烟。
由于被打击怕了,种植罂粟、加工大烟的毒贩便在山上分散种植罂粟,在山洞里偷偷熬大烟。我们去年曾经抓了一个熬大烟的制毒黑点。
肖大队说的那个半大小伙跟踪的可能就是一伙制毒贩毒的人,这个去县公安局送信的小凌同志说半山腰有一个只有当地人知道的山洞,连我这个本地人都不知道。”
周胜利这才注意到站在灯光的暗处,不为人所注意的一个年轻小伙,问他:“你什么时间遇到了那个委托你送信的半大小伙,他长得什么样,穿着什么衣服?”
对现在的周胜利来说,找到海龙比挖出制毒犯罪团伙更重要。
这个年轻人是个老实八交的农村小伙,如果不是碰到一个半大小子让他帮着去公安局送信,他不可能一下子碰到这么多穿警服的人。
听到周胜利问话,他看着周胜利虽然没有穿警服,但身上显出的气韵是他见过的最大官八仙镇书记所不能比的,定了定神回答道:
“大约是下午五点左右,太阳刚落山,天还没有黑,我从镇上赶集骑着洋车子(自行车)走到那边的山口处,猛然从树丛子里窜出一个半大小子,穿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说着与电视机里的播音员一样的广播话,拦下我说,“这位老乡辛苦了,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我见他岁数不大,说话又有礼貌,就对他说:“只要我能帮上的忙我一定帮。”
他不知道从身上什么地方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在上写了一串数字撕下来给我,说他是京城人,在火车上被人偷了东西,他追着小偷一直到了这里,小偷上山了,让我到县公安局报案,请公安局的人到这座山上抓小偷。
他还要我把这张纸交给公安局的人,请公安局的人打通这个电话,说一声他很安全。
我说这里到镇上只有八里地,我到派出所报案,让他们来帮忙。
那小孩说前面的小偷有枪,派出所没有枪,制服不了小偷。”
派出所长接过来说:“这个小孩子人小鬼大,怕派出所的人与那伙人相勾结。别说他怕,我今天晚上都没带人来,穿着便衣以钓鱼的名义过来的,也怕走漏了风声。”
周胜利再次问那个年轻小伙子,“你能不能描绘一下那个半大小伙子的长相?”
年轻人说道:“他长得像个娃娃,个子比我还高,那个眼睛长得像你,眉毛特别长,也像你,穿着一条部队上的那种黄棉裤,若是再大一点,一准会被以为是当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