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偷拿了一贯铜钱,杀人的事情可是和我无关。】
【刚才小玩了两把,还未将我的银子赢回来呢,就闹出事情来了,真是碍事。】
【也不知道是谁这般狠心,竟然还杀了人,据说还是好几个呢?这可不像我,我就是在家给不听话的婆娘紧一紧皮子罢了。】
【糟糕了,我是应当在书院中读书的,要是让阿爹阿年知道我逃学出来清风楼,我怕是要在祠堂跪上三天三夜了。】
【开封府的人就是碍事,若是他们都死了就好了。】
白毓看着一个个的心,太阳穴隐隐有些发疼,而后就看到了最后这一个想法。想要让开封府的人去死?这个人肯定有问题。于是,她就集中心神看着有这个想法的人。
那是一个面色黝黑的胖胖的中年男子,身上的衣裳洗得干净,衣角都被洗得发白了。衣裳外头还有一件罩衫,这件罩衫上带着一些油渍,但却不像是没有洗过的,反而像是洗不干净的。
他的双手都带着茧子,头发束着,鬓角有一种油油的感觉,可是看侧面又是干净的。这男子看上去似乎有些普通,但实则他的五官颇为清秀,只是黝黑的面色和胖胖的身子叫他看起来普通了一些。
白毓对上了那个男子的双眼,在这一刻,看穿他的心,看穿他心底最深处的想法。
【怎的就被发现了呢?那个小娘子实在是太多事了,居然搬开了石板,否则没有人能够发现那些白骨的。可恶,祭祀之礼被破坏了,若是要从头再来的话,还不知道要多少时间。我一定要抓住那个小娘子,剃光她身上的血肉,将这些肉烧了给城外的野狗吃个干净,好叫她也成为白骨,尝一尝那种滋味。如此,方才能够消除我的心头之恨。】
对上了白毓的双眼,那个黝黑的胖男子觉得心头一凉。他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被对方给看穿了,就像是把最见不得人的秘密都摆在大庭广众下,身子不由得想要颤抖起来。
而此时的白毓却是觉得脑袋如同针刺一样疼,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要摔了。还好她早就让阿然扶着她了,否则她一定要摔倒的。她一次看的太多了,有些承受不住了。
“主家!”
“姑娘!”
白毓对着他们勉强笑了笑,“放心,我无碍,只是有些头疼。”
问完了张大娘子一家子的展昭刚好走过来,正想问话,便见着面色苍白的白毓。比起刚才盈盈一笑的顾盼神飞,此时的她一身脆弱,眉心微蹙,眼底含痛,像是在风雨中受过摧残的海棠,不由得让人心生怜惜。
展昭问道:“这位娘子,可要我去请大夫来为你诊脉?”他有些担心对方,若是因为此时封锁了清风楼而耽误了她的病情就不好了。
白毓抬眼看向展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展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展昭面带疑惑,“何事?”
“与那些白骨有关。”白毓说道。
她一定要常驻开封府,而要达到这个目的,就一定要被看到她的能力,无法被取代的能力。既然恰逢其会,那么就从今日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