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冯晚禾已经疲惫到无法呼吸。
她终于找了处避风的角落,将薛战城放在地上。
薛战城已经昏迷了。
伤口只是简单包扎过,甚至很可能还有弹片残留在身体里。
他的身体有些烫,原本只是浅昏迷的状态,现在也已经陷入了深昏迷之中。
冯晚禾摸着薛战城滚烫的额头,有些短暂的无措。
但很快,她就从包里找出退烧药,硬是掰开薛战城的嘴巴塞了进去。
好在薛战城还有自主吞咽的功能。
吃了药,冯晚禾又忙着用湿毛巾给他擦拭身体降温。
不同于前几天的惬意与安心,她什么都不用管,像是个米虫一样依附在薛战城身上。
他细心安排好一切,甚至连压缩饼干的袋子,都是他替她拆开的。
现在,她一个人照顾着生病的丈夫,趁着间隙坐在他身边,拆开了一袋饼干。
“战城!战城你也吃点!”
冯晚禾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一个昏迷的病人。
她害怕薛战城不吃东西就没有能量,就会越发的虚弱。
没人告诉她还需要几天才能离开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也没人领着她走出困顿。
她只能尽全力维持着当下,让自己与薛战城努力活下去。
至于能不能活着离开,她不知道!
饼干很硬,薛战城根本无法吞咽。
冯晚禾想了会儿,找出那个铲子,弄来水,将饼干泡软,再用树枝搅拌成糊状。
她拿宽大的树叶当勺子,一点点将糊状食物喂进薛战城的嘴里。
折腾了一身汗,终于给薛战城喂了一点饼干。
她不敢浪费,将剩下的糊状食物都吃掉,甚至连铲子上的残渣都舔得干干净净。
如果她迷了路,如果她长时间不能离开这个地方,食物迟早会是最珍贵的东西。
做完这一切,冯晚禾终于靠在薛战城身边。
她低头看着浑身血渍脸色煞白的男人,又抬头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崇山峻岭。
强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滚滚而落。
她俯身,将额头贴在薛战城额头上,滚烫的泪落在薛战城脸上。
“怎么办啊?战城怎么办啊?”
她在呜咽着,像是个无助的孩子。
“你醒醒,你告诉我接下来我该怎么走?我该如何带着你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