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蛋。
林觅随意点开其中一张。
照片里只有她的侧颜,看不见表情。另一边车上的男生手搭在窗沿,狭长的黑眸定定看着镜头里的“她”。
竟拍出了几分深情的意味。
她甚至不用打开校群,已经能想象到内部掀起了怎样的腥风血雨。
从下午接到病危通知的电话,林觅大脑一片空白,看到邬北开车来接她,顾不得太多坐上去了。
她也是那时才得知牧生叔全名邬牧生,和同校的邬北是父子关系。
自打父亲和奶奶大吵一架决定净身出户后,连带着林觅和林府的联系也变少很多。
在她不在的日子里,邬家似乎和林府之间保持着某种联系,其实她也不确定,是从下午和奶奶的交谈中隐隐感觉到的。
首要关注的事是,她坐上大G车的照片正在被同校疯传。
凭邬北在学院的名气,林觅指不定要被劈头盖脸一顿评头论足,严重些还会牵扯进202寝室的几个女生。
她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熄灭屏幕,林觅稳了稳声说:“你下午接我的时候,有人拍了照片。”
邬北侧过头看她,眼底没有多余的情绪,显然不意外这个结果。
林觅说:“我知道这回是牧生叔让你来的,可能你也不知道原因,我不会说你什么,但是这个事,它可能会对我之后的生活有影响。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商讨出解决办法。”
这似乎是打过照面以来,她对他说过最长的话,小脸一本正经的。
邬北看她这样儿有些想笑,嘴皮子掀了掀:“你说得对——”
稍微停顿几秒,补充:“那我们现在想一个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低沉,吐字标准。
寂静的夜晚里,懒散的声调听着像在哄小孩,有些许磨人。
林觅抿了抿唇:“首先想一下怎么证明。”
邬北看她眼:“证明没用,不信的人只会从你说的话里挑毛病,继续不信。”
接下来就是陷入不停地自证——恶意揣度——自证的漩涡里。
说来有些好笑,麻烦事都是邬北那头引来的,现在却不得不听他的提议,而且还真情实感地觉得说得有道理。
林觅只能期盼等招生宣传片拍完,再也不要与这磨人的主儿有任何瓜葛,惹不起总能躲吧。
想到这,她倏地顿了两秒。
宣传片那事再次在脑子里过了遍。
林觅直接打开手机,找到曹学姐的联系方式打了过去。
大悲咒完,车内没有响起新的乐调,漫长的嘟嘟声在耳边徘徊。
邬北把车停在距离学校有段距离的街道边,临近九点半,这块商业街几乎没什么学生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