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觅那神情还没回神,实?打实?被吓了一跳。
邬北出来抚着额角笑了:“你那行李箱防水吗?”
林觅点头:“我进屋后?没拉开行李箱拉链,里面的衣服应该没被淋湿。”
邬北深深看她:“那还真?是?……庆幸。”
总统套房的住客一向拥有话语权,不到五分钟就有保洁阿姨提着拖把和换洗的**五件套来按门铃。
特别?荒谬的一个现实?情况是?,除了邬北那间卧房,其余房间所有的烟雾警报器都?被触发?,地上积水快有一厘米深,一时半会儿真?处理不完。
大堂经理专程上楼向邬北道?歉,称抽屉里的香烟和火柴是?上一个住客留下的,检查不当是?他们?的疏忽。
邬北随便打发?人几句,回到了卧房。
林觅浑身湿透,水珠顺着发?尾滴落到地毯上,加上烟雾探测器里储存的水不知放了多久,她此刻身上实?在不算好闻。
这也是?邬北认识林觅以来所能见到的,她最狼狈的一次。
林觅径直走向卧室里的洗浴间,扭头问邬北:“我房间里有人,能先用用你的吗?”
她还挺懂分寸。
邬北颔首,头便转向落地窗外了。
房间和浴室之间有一处磨砂玻璃,林觅以前住过?那种?按遥控器就能让磨砂变成全透明?的酒店。许听晚无意按了一次,后?来红着脸凑来问她这么瘦还有肉的秘方。
她本想仔细询问一遍,想到邬北这人好色起?来从不玩虚的,便也作罢。
林觅站在镜前,挤了点泡沫抹上手心手背,把充斥着陈年细菌的附着物洗干净。
她没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折身退到门外,拿起?行李箱里的一件换洗衣物重新进去。
酒店负责人给邬北安了小灶,在男人入住前抽走了“禁止吸烟”的提示牌,说这间卧室里抽烟不会有任何问题。
怪不得刚才门外她那样?一副狐疑的表情,回自己屋不信邪地试验了一遍。
这下可好了。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套房的隔音很好,但仅限于房间与房间之间,没了厚厚墙壁的阻隔,浴室中女人拉落裙侧拉链的声音清晰入耳,还有最后?排扣解开那清脆的一下。
湿漉漉的衣服沉闷地落到地上,她光溜着身体开始摘仅剩的几件首饰。
邬北熟悉她的每个步骤,看着窗外几百米驶过?的一列绿皮火车,他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含入唇缝。
烟雾里顶着腮帮仰头望天?花板的男人面色谈不上好,隐忍的,克制的。
这一通澡林觅洗了整整一小时,出来时邬北望见她手臂肤肉通红,揉搓的力道?确实?不小。
林觅闻见空气里飘散着的尼古丁,看了邬北一眼:“我先下去工作了,等房间腾出来我再把行李放回去。”
邬北把烟蒂往沙发?座旁的玻璃缸里碾灭,思虑片刻,忽然说:“我再让人给你找一个标间,完事你下去一个人住,没人管你做什么。”
林觅没料到他这样?说,怔了怔,那个瞬间心底漫开一丝微妙的情绪。
嘴比脑子?快:“等清洁工收拾完我就住这吧,剧组人也多,不劳烦你再替我找一间。”
说完就后?悔了,想原地给自己来一下。
邬北笑了一声,因为房间里的烟雾还没随着通风扇全部散去,他的五官模糊不清:“你干脆说舍不得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