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曹性只是一寻常将领,如今之后,丁靖对曹性也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其心中对于这个世界也有了更深刻的领悟。
原来这个世界的人,也是如此有血有肉的。
想到此处,丁靖亲自将曹性背起,曹性身上的血缓缓流下,渐渐渗入丁靖衣铠,与之肌肤相触,那血液的滚烫无一不再鞭笞他的心。
“曹性,好汉子,你是我的恩人,是并州的恩人!”
城关上上下下所有的士兵都看向丁靖的方向,见丁靖驮着血人曹性,所有将士无不肃立,眉宇间尽是钦佩与毅然。
……
“快牵本王战马来,本王要回大营,本王要夺雁门,本王要……要……要杀了所有并州军!”
不知何时,在亲卒护卫下逃走的於夫罗突然惊醒,整个人癫狂乱舞,口中大喊胡言。於夫罗身边的亲卒各自面面相觑,心中悲伤茫然,竟是纷纷啜泣起来。
此次雁门之战,五万匈奴大军被杀得四散奔逃,其中战死者至少两万,战马牛羊等军资、物资更是损失不计其数。
发疯一阵后,於夫罗突然安静下来,整个人脸色死白,身体更是不停颤抖,其牙齿上下相咬,竟是迸出血来。
“回去吧。”於夫罗突然对身边亲卒说道。
“贤王,我们还有两万多勇士,一定还能夺下雁门关的!”有亲卒对着於夫罗说道。
於夫罗摇了摇头,眼中却是惨淡,他岂能不知自己账下还有两万族人,可是今日一战,族人们皆已丧胆,已经没有机会再夺取雁门关了。两万人的战损,即便是贵如右贤王的於夫罗也承受不起,他已做好接受一切的准备,只求能够将剩余的两万族人带回草原。
没有听从亲卒的建议,於夫罗只是上马,一路缓缓向北,其目光再无看向身后南方,只是其手中拳头,却已捏出血来!
“雁门……之仇!”
“来日……必报!”
……
解决了雁门危机后,丁靖派斥候北去探索,得知於夫罗的大军已北去数十里,且各自分散北逃,再无南下意图。
又多次至军医处探访曹性安危,得知曹性虽身受重创,却无大碍,只需要静养半年即可,丁靖顿时放心。
留下一千军卒在雁门关防守后,丁靖与徐晃带军离开雁门,继续向西面进发,在那里的楼烦,亦有人需要他的驰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