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老爷,我还向你报告一个好消息!今天我和迎春客栈老板谈完生意又去了刘义轩家里,趁他夫妻不在,买通了他的心腹佣人。”
“很好,都打听到什么了?”
“嘿嘿,”张钻子得意地傻笑,“刘家的心腹佣人说,杨相晚和相好不光只生了杨月婷,还生了好几个儿子!还说,关月云不生崽,他们杨家不能断子绝孙。”
“这下有好戏看了!知道杨相晚的相好和儿子藏在哪吗?”张云卿喜出望外不住搓手。
张钻子正要说出藏身下落,门“哐当”一声又开了,张云卿惊醒过来——原一是梦,睡觉前忘了关门。起身关门,外面的晚风很大,张云卿这才发现身体已经冻得冰凉。
是夜无话,次日中午张钻子从城里回来了,他一见面就问张云卿:“满意老爷,你给刘义轩送的什么礼物?”
“你不都看到了,一把旧伞。你问这个事干啥?”
“是这样的,我今天一早在迎春亭听到一个新闻,说是刘义轩昨天收到一个学生家长的礼物,虽是一把旧伞,可伞的整个骨架都是黄金做的,有十斤之重!”
张云卿忖道:他妈的事情传得真快,可见武冈有不少吃了没事干的闲人,专靠传播小道消息过日子!他嘴里却说:“你也相信?”
张钻子说:“我不敢全信,也不能不信,所以才问你。”
张云卿道:“伞架子是金的没错,但没有十斤,五斤金子还没用完呢!可见外面的话不能全信,才一天时间就夸大了一倍。”
“不过那些嚼舌头的也没得到什么好处,正说得起劲,突然一队警察冲出来把他全都抓走了。”
张云卿一听张钻子这么说,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遂道:“现在的情况异常复杂,共产党趁势也要出来了,这方面的消息一定要留意。”
张钻子道为难地说:“我也想留意,可是人手不够啊……”
张云卿不满说:“人手不够,你什么时候向我要了?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情报工作做好,比什么都强。不仅只是人手,经费也该增加。”
张钻子欣喜地说:“有满老爷鼎力支持,如果再做不好情报工作,我愿意受罚!”
张云卿又问:“还没问你,事办得怎样?”
张钻子立即情绪沮丧:“没办好……”
“那就算了——为何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去了一趟花园镇,我在那里安置了一个眼线。”
“事情好办吗?”
张钻子点头:“问题不是很大,只是最近有点麻烦,关月云和杨相晚总是形影不离,等到有了机会,他会通知我。”
“时间早晚不是最重的,关键问题在于关月云是个精明人,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能察觉到。”
张云卿见张钻子要走,又想到一个问题:“你刚才说到迎春客栈已经出手,这事你要留意,查一查是什么人接手了。”
张钻子道:“还是满老爷细心,你不提醒,我还真的不当回事呢。”
张钻子走了后,张云卿开始盼着那边的消息。时间一天天过去,又过了数日,终于有马弁欢欢喜喜跑来向他报告:“回来了,满老爷,他回来了!”
张云卿此时内心不免忐忑不安,他害怕张钻子带回来的不是好消息,心里想着时,人已经进来——却是钟雪华。
“老钟是你?我以为你一下子还回不来呢!”张云卿说着亲手倒了一杯茶。“辰溪那边情况怎样?”
钟雪华接了茶,在椅子上坐下喝了一囗:“乱,乱成了一团麻!汪援华手下的营长张玉琳近水楼台先得月,夺得二万多枝枪后,野心膨胀,不仅不听汪援华的,还自为司令,下辖八个军。”
张云卿道:“尹立言也是八个军,这样一来,他们岂不是平起平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