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商予宁今晚说的话。
但也就一次,他搬到这里来的第一年夏天,夏怡刚刚本科毕业有了她读书历史上最长的一个暑假,她更是很聪明的特意申请了国内大学的暑校,春山另一所大学每年和国外大学合作的交流项目,准备上着来掩人耳目。
白天夏怡上课,靳凌上班,晚上就各种在一起鬼混,真正意义上的同居了一阵子。
那天是个周末,靳凌难得没去加班,但夏怡明显食言了,前一天晚上临时说的,这天有学习小组临时的团建活动,大清早就起来洗澡,化妆,挑衣服,甚至还没赖床,靳凌还睡意朦胧,眯着眼睛躺在床上看她忙来忙去,瓶瓶罐罐弄得叮当响。
最后看她穿得很亮眼,碎花吊带搭牛仔裙,脖子和腿都露出大片夺人眼球的肌肤,这个时候的夏怡已经很大程度上脱去了小女孩那种稚嫩感,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女人的抚媚,要走得时候他终于清醒了,一是后悔昨天晚上没给她脖子啃点什么东西上去,二是想把人抓来问问到底要去干嘛,嗓子还低沉着叫:“宝贝,过来亲一个再走。”
夏怡瞪了他一眼,已经完全不吃这一套了:“你亲来就没完没了,那我还去吗?”
立刻就溜了。
他整天都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窗帘把外面毒辣的阳光遮得严严实实,空调打得很低,脸庞笼罩在卫衣帽子里,眼里阴沉得像是一块风雨欲来的漆黑天空,光源只剩下投影上的游戏画面。
靳凌都不知道游戏里他怎么又找不到出口了,这游戏累计时长他都快过千了,今天这游戏有问题吧?
把手柄一甩,又看了一眼手机,他中午发了个消息问夏怡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他去接,夏怡回了一个,不用,他们顺路把我送回来,晚饭不要等我,你自己吃吧。
然后就毫无音讯,对了,只有一条刷卡短信,现在已经快八点了。
靳凌烦躁得晚饭也不想吃,又把手柄捡回来继续打游戏。
又死了一次,不想玩了,盘腿坐在沙发上,仰着头走神。
甚至又在想她和谁一起出去的,为什么要穿得那么漂亮,他们顺路是谁顺路,谁顺路又顺到要送别人女朋友回来,有病是不是?
那夏怡在美国的时候,又会有多少次这种时候,甚至他可能都不会有机会知道这种时候,读书的时候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见缝插针的了解她每天在干嘛。
但他又能怎么办,不准她出门?不让她穿漂亮的裙子?他觉得夏怡查他岗是一种甜蜜的负担,但是他又不能反过来要求她不准穿这个,穿那个。
脑子放空中,被开门声打断。
又把手柄拿起来,若无其事地继续盯着屏幕看,余光瞥见夏怡先是在玄关探着头,然后就像做了亏心事一样轻手轻脚地踩着小碎步挪过来,先是坐在他身边试探着问:“吃饭了吗?”
靳凌两只手懒散垂着继续按动着手柄,敞着腿稳坐着,就是不说话。
然后见夏怡直接起身走了,进了卧室,关上了门,然后整个客厅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靳凌在这无比安静的时间里甚至已经想好了,今天晚上他该用什么姿势要夏怡哭着说,她错了。
甚至气得错过了手机中途发来了消息,商予宁问:儿子你今天在吗?去了趟超市,顺便给你拿点东西过来。
但是卧室门很快又打开了,然后在昏暗的客厅看见夏怡头发半干,软塌塌披在肩后,那个时候她的头发还特别长,几乎快要到腰部的长度。
光脚走过来,穿着他从没印象的睡衣,真丝睡袍的下摆不断缠绕又放开纤细的脚腕,长腿在其中若隐若现,里面是比早上那件碎花吊带热辣太多的蕾丝吊带裙,堪堪遮住腿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