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微微松了口气,“我等您回来。”
和连祁一通对话下来,他眉宇间的紧张褶皱已经收敛很多。
对于包括他在内的军队中人而言,说连祁是一个人,其实更像是一个符号,一个象征,类似古地球门派里的镇宗法宝,或者虫族的虫母,不需要时时刻刻在前方冲锋陷阵,只要坐镇后方就能提供源源不断的底气。
副官还要再说什么,就听到对面底气那边忽地传来什么嘭嘭砰砰的声音。
听着有些像栏杆,还是门?
谁啊,胆子这么大,不会是来砸上将大人的门吧?
然后就听到一声更为明显清脆的踹门声,以及少年人变音期的公鸭嗓,“开门,快点,来给老子开门,你个废物,是不是不敢见我?”
副官倒吸一口凉气,结结巴巴地提醒:“长官,战场以外杀人是犯帝国法的,哪怕是对方挑衅。”
连祁不置可否:“嗯,等我一下。”
副官站在办公桌后面不敢吭声,然后三秒钟后,他听到一声轻轻的门锁响动声,以及,一个人狠狠摔在地上时骨头折断的声音。
就,起码三根肋骨吧。
对面邻居被这接二连三的声响吵得烦不胜烦,唰地把门打开,“吵死了你们,是要怎样啊!”
然后一打开门就看到一脚把人踹得三百六十五度旋转着飞过来的凶残男人,果断关上,“您继续。”
宋云白撞在一旁的墙上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坐在地上时还低着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为了和宋知白炫耀,他专门买来的整家店最贵的衣服。
然后最贵的衣服上有个硕大的脚印。
再然后懵懵地看着门后陌生凶戾的稠艳面孔,顿了好几秒才感知到疼痛,躺在地上哀嚎起来。
宋云白平日里哪受过这种伤?
他惜命得很,手指头被擦破都恨不得喊急救,现下前胸后背哪哪都疼,怕得口齿不清地喊救命,只感觉自己快死了。
嚎到一半,就听到一句冷冰冰的,“你好吵。”
像是被猛兽无形的獠牙抵住脖颈,被连祁的气势所震慑,宋云白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再不闭嘴,真的要完。
他果断捂住嘴,还不忘扑腾着勉强能动的腿脚往后缩,生怕眼前这人过来再给自己一下。
但连祁没有。
连祁掏掏耳朵,一只手搭在门把上就要把门关上。
也是这时候,宋云白注意到连祁身上穿着的毛衣,米色的,有点眼熟,套在他身上有点大。
哦,是宋知白穿过的旧衣服。
想到宋知白,宋云白忽地又支棱起来,宋知白现在也就能认识些不三不四的混混了,他可是宋家实打实的小公子,和皇室还有点关系呢。
忍痛壮着胆子,他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谁啊敢踹我,住这儿的人呢?”
关门的动作顿住,连祁:“白知?你是他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