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白:“等你。”
连祁以为先前那一遭会让宋知白恼一会儿,但宋知白就像没有脾气一样,照常有条不紊地把他领回病房,让机器人烧水,把营养液注进导入仓里,末了走到连祁床边,仔仔细细地替他把被角掖了掖。
先前寻常的举动如今怎么都觉得别扭。
连祁避开宋知白靠近的手,忽地鼻尖微动,问:“什么东西,好香。”
宋知白:“是梅花。”
停顿片刻,“之前空气清新剂效果不太好,你更喜欢这个吗?”
连祁干巴巴地,“还行。”
连祁说过他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其实空气清新剂效果很好,宋知白大概提前说过,所以从他住院的第二天,护士们也没有再用消毒水和酒精。
这些时日总是能闻到些植物的味道,之前只以为是外面传来的,原来是专门买来早就开始换了吗?
之前全部忽略了,这人如此精细地注意着他,照顾着他。
这个发现让连祁更别扭了。
他把自己闷在被子里,房间一时之间只能听到宋知白脚步轻轻落在地上的声音,宋知白衣服走动时相互摩擦的声音,宋知白往花瓶里浇水的声音。
听着外边的响动,连祁闷声,“可以了,你出去吧,你还有工作要忙吧?”
宋知白没有正面回答,“没关系,那个不急。”
连祁嘀咕:“我也不急。”
又反应过来,这是为了他,连工作都往后推了?
没有谁比连祁更清楚且深入地知道宋知白有多看重他那份工作了,经常从咖啡厅回来,宋知白房里的灯都会亮到深夜。
而宋知白也终于感觉到一丝异样,发觉到了连祁的不对劲。
窗帘被重新拉上,他放下手里的事,走过去语气严肃,“连祁,你眼睛不舒服吗?需要叫医生吗?”
连祁:“什么?”
宋知白:“你看得到了?”
连祁不解:“还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宋知白望着一半脸埋在被子里,只有眼睛露在外面的连祁,一时很难措辞。
他其实也不太明白,一个什么看不到的人,是怎么把“偷看”这个词表达得这么淋漓尽致的。
而连祁也不给他仔细观察的机会,很快把眼睛也藏到被子下面,明明白白地摆出一副不要跟劳资说话的姿态。
提起工作,宋知白也是有的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