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尽头是温泉酒店自己的清吧。
暮色刚至,酒吧里暧昧的灯光摇曳。
只有零零星星的客人坐着低声聊天,调酒师在吧台安静地擦拭着玻璃杯。
时宴大步进来,随便挑了个沙发,把郑书意
往面前一拉。
郑书意刚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肩膀被人一摁,“扑通”一下,坐到了沙发角落里。
紧接着,时宴跨进来,蹬了一脚桌子,径直坐到她面前。
郑书意下意识就想站起来,他立刻伸直了一条腿,横跨在郑书意面前,动作不符合他一贯的斯文形象,却有效地形成一个封闭的圈子,拦住了她可躲藏的去路。
时宴手肘一屈,靠到沙发背上,朝郑书意抬了抬下巴。
“来,你现在可以说一说我怎么让你受挫了。”
郑书意:“……?”
半晌,郑书意用仅存的理智搞清楚的现在的情况。
秦时月说她感情受挫,时宴自然而然就理解为在他这里受挫。
那……
如果她要是说在别人那里受挫,可能她得横着走出这家酒店。
郑书意攥紧了拳头,想把秦时月拖出来打一段。
好一会儿,郑书意又细又怂的声音响了起来:“倒、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看之前我不是误会你看上秦时月了吗?我可难受了,今天又知道你跟她一起来青安的,我……我难受呀。”
郑书意说着说着,还真入戏了,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
管他的,十五的事情十五去解决,先活过初一再说。
可是她一抬头,见时宴一副看她表演的表情,明显完全不相信。
“现在知道你们是亲戚了,早说嘛,我也就不会想那么多了。”郑书意收了那副神情,干笑道,“我现在好了,我的挫折没有了。”
说完,她紧张地等着时宴的回应。
然而时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朦胧的桌灯映着温柔的暖黄色,横在两人视线之间,像平静的泉水,承载着时宴情绪涌动的眼神。
郑书意的奇怪他不是看不出来,这一嘴的火车他也不会相信。
可是――
他有时候真的拿郑书意没办法。
明知道她一脑子的小九九,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妥协。
反正,她再怎么作,都还在他可忍受的范围之内。
许久,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收回拦着郑书意的腿,倾身往她面前靠了些。
郑书意紧张得揪紧了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