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控制着菜刀动了起来,飘到了空中,“妈妈你看——我真的可以让他们自己动起来。你看,我让它向左,它就向左,我让它向右,它就……”
“妈妈?”
“妈妈……你为什么不说话?”
“妈妈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怪物。
草莓蛋糕摔落。
奶油糊在了地板上,鲜红的草莓如同流淌的鲜血,混着雪白的奶油,凝成了一团丑陋的泥浆。
走廊在这时出现脚步声,很轻,却沉稳。
是夏油杰。
他从楼梯走了上来,走到她的身边,像她一样靠在栏杆上望着外面的枝桠。
微微侧头问她:“怎么在这里?”
七里夏树扬起个灿烂的笑,转头看向他:“中午好啊。
“——夏油,哥、哥。”
她刻意咬着甜腻的音节,故意触犯着夏油杰在午饭时才纠正过的称呼。
他垂眸,柔和的眉眼间有些无奈的笑意,淡淡的问:“是天气太热了睡不着吗?”
“不是啊。”七里夏树笑得灿灿烂烂,“我不是睡不着,我就是不想睡。”
把违反作息规定说得格外自然,冲他笑得龇牙咧嘴,“夏油哥哥,这可怎么办,我这样是不是不够听话呀,你会揭发我吗?”
“是么。”
“……”
他的不咸不淡,让她忽然生出一丝烦躁。
然而下一秒,夏油杰转过头来看向她,笑得很淡,“但是我睡不着。”
七里夏树摸不准他想说什么,“所以呢?”
“所以,现在我们两个都违反了规定的作息,我不会揭发你。”
“……”
这个人怎么一直不按常理出牌。
七里夏树有种莫名的烦躁感,她收起没脸没皮的笑,半晌后,轻笑一声,“别说得好像我很怕你揭发。”
夏油杰没说话,垂着眼睫,目光似乎落在院子里的树桠上。
但是他的安静让她更觉得烦躁。
她继续说:“大不了就是被赶出去,换个福利院,总之——我父母双亡,孤儿一个,又没到成年,总不可能让我露宿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