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夏树。”
他的声音低缓,在曦光清透的清晨,带着几分雾气的柔和,“你起得很早。”
七里夏树没有抬头,而是懒懒散散地靠在窗台上,手指和梳子在发梢轻轻梳着。
直到那一缕头发梳得柔顺如丝,才放下了梳子。
抬眼,看到夏油杰的一瞬,她眼角微弯,“是你来得太慢了,学、长。”
梳子仍然攥在手中,七里夏树就探身看向夏油杰的手,“我的花呢?”
夏油杰站在窗户的外侧,递手伸向她,是一束很漂亮的花。
这些花其实都很寻常,就在福利院外的那个山丘上,漫山遍野都是许多叫不上名字的花。
但是夏油杰将各种颜色并成了一束,那些司空见惯的花朵也变得鲜活了起来。
七里夏树接过来,握在手里左看右看,弯起个感兴趣的笑:“为什么这些花单独看看觉得一般,放在一起还挺好看的?”
夏油杰说:“我学过插花。”
“?”
七里夏树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学过什么?”
夏油杰微笑:“插花。”
“……”七里夏树忍住笑,“你学这个做什么?这不都是家庭主妇的热门爱好吗?”
夏油杰无奈一笑:“你就当是我的个人爱好吧。”
“哦。”七里夏树平静挑眉:“不要男妈妈。”
“……”
七里夏树从那束花里挑了挑,抽出自己觉得最好看的一朵。
再次探身倾向夏油杰,笑眼弯弯:“夏油学长,麻烦你,低一下头?”
夏油杰眼底染上些许无奈,但还是低头下来靠近她:“我什么时候可以把它摘下来?要一直戴着出去吗?”
“啊?为什么要摘下来?”七里夏树故意很夸张的发问,眼睛睁得圆滚滚的,做作地甜着声音,无辜说道:“可是我觉得,夏油学长这样特别好看呢。”
她把花插到了夏油杰的发间。
但是他现在头发披散在脑后,没有束起来,那朵花只待了几秒钟就掉了下来。
七里夏树遗憾地说:“你头发不束起来,花戴不上去啊。”
恰好梳子还一直握在手中,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梳子在手掌心一敲,故作恍然的样子:“啊,我给学长束起来不就好了吗?”
“学长,你有带发圈吗?”
夏油杰低睫笑了一下,把手腕上的发圈摘了下来。
然后,当着七里夏树的面放进了口袋里,清淡地笑着:“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