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用力,只是指尖轻轻触碰,便有枯叶簌簌落下。
有一片沾在了陈玄卿的衣袖处,被他摘了下来,“孤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右相他步步为营,为废掉孤的太子之位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足够谨慎,唯有两件事,漏洞百出。”
“第一件事,没有将孤斩草除根。”
“第二件事,唆使陈玄平在此时谋反。”
“直到方才,孤才想明白其中缘由。”
他没有把话说完,而是垂眸看向了覃如,“你如何看?”
“妾怎么会知道。”
覃如暗掐了一下指尖,装傻充愣道。
“可孤总觉得如娘”
陈玄卿伸手替她拂去被风吹乱的鬓发,动作很轻柔,语气却很淡:“甚是聪颖,有时知道的比孤还多。”
此话像是意有所指,但他没有追问的意思,话音一转,又说到了右相身上。
“未能将孤斩草除根,是因为那日珍嫔将孤接进她的宫里。”
“而选在今日闹这么大乱子”
“今日是珍嫔的忌日。”
国破家亡,是珍嫔临死前都难以忘却的伤痛。
一次次谋算失利后,李肃大概是知道复国无望了。
于是想着在她的忌日,将这皇宫搅得翻了天,撕开那些阴私谋划的遮羞布,也当是替她出一口恶气。
被陈玄卿捏在手心的枯叶碎成数片,零零散散飘落下来。
如同他的那句叹息,随风消散:“亡国美人,一见误终身,华清寺那秃驴竟又一次说中了。”
看似是在说别人,何尝又没想到自己身上。
“如娘你说我会落得孤家寡人的地步吗?”
覃如从未见过他这般落寞颓废的眼神,一时哑然。
她该说什么?
“命数这种东西”
说他的命数早就被原书作者写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