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便是用不着她出手,李鹤珣人就在茶坊,他总不至于不管不顾。
只是没曾想,他竟会这般维护她。
沈观衣怔了一瞬,默默的将簪子藏在袖笼中,垂目欲泣,虚虚的对他行了一礼,柔弱的令人生怜,“多谢大人。”
向来无礼骄横的姑娘眼下竟对他乖巧的行礼,李鹤珣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直到他瞧见那双遮住眼睑的长睫上沾了些水珠,顿时蹙眉,还来不及反应心口为何会突然紧绷,看向孟央的眼神里已然泛着肃杀之意。
孟央虽性子阴骘,但奈何身子不好,眼下被这二人气到旧疾发作,一旁的侍从连忙上前扶着人,“殿下,您该回宫服药了。”
他用力将人挥开,对侍从来说不过只是虚虚一推。
孟央被侍从强硬的扶着重新上了马车,还不等启程,便听见李鹤珣幽幽道:“殿下毁了沈二小姐的马车,便想就这般走了?”
马车内的人狠狠咽下口中血腥,气息不稳,“来人,将银两赔给她。”
侍从不敢忤逆,迈着步子将装着银两的荷包递给探春,探春瞧了沈观衣一眼,这才接下。
车轱辘重新转动,马车摇摇晃晃的从众人身旁离开。
李鹤珣转头看向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嘴唇紧抿,还未反应过来,话便已经出口,“平日那般伶牙俐齿不肯吃亏,怎的今日便任由别人欺负了。”
“他是皇子,我怎敢与他为敌。”
沈观衣抽泣道。
说罢,她盈盈抬眸,看向李鹤珣的那一眼竟生出了几分委屈,“你都帮我做主了,为什么不教训他,就这样让他走了?”
归言清了清嗓子,招呼着各位大人重新上楼。
众人心中虽不愿,但也知晓有些戏看不得,只好恋恋不舍的转身回了茶坊。
李鹤珣蹙眉,不明白沈观衣这是哪来的道理,她不敢与皇子为敌,他便可以?
“他已经将马车赔给你了。”
“可是我受伤了,那些木头都坏了,砸了我一身,我现在还疼呢!”
沈观衣不服气,甚至想要扯开领子让李鹤珣好生瞧瞧她身上的伤。
李鹤珣未曾料到她如此大胆,回过神后脸色铁青的握住她的手腕,制止她撕扯衣襟的手,呵斥道:“沈二!”
“你凶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先惹的事。”
说起这事沈观衣便委屈,又气又恼的挣扎,“他都欺到我头上了,你竟然还能忍着!”
“他是皇子,还是个有病的,手上亡魂无数,不忍着还想要我为了你与他拼命不成?”
李鹤珣绷着脸,试图与她讲道理。
沈观衣赫然停住挣扎的手,扬着下巴高高在上的吐出几个字,“不可以吗!”
李鹤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