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
周念听见一声重重的闷响时,才意识到鹤遂是来真的,他在和她告别。
她愣了一分多钟。
耳边响起好久没出现的幻听,万根针的尖锐震响像要活生生扯破她的耳膜,让他瞬间头痛欲裂。
“鹤遂?”她很轻地喊了声。
“……”无人回应。
“鹤遂,别故意吓我,这一点都不好玩。”
“……”依旧无人回应。
“鹤遂!”
“……”
周念恐惧地蹲下去,伸出手去想要触碰他。
刚好摸到他的手腕。
她的指间清晰地摸到被割开的皮肤,是无比黏腻的触感,断裂中还在大量往外喷涌着**。
直到这一刻,周念才彻底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迅速站起身,往卧室的方向跑,她找不到客厅的呼叫铃在哪里,只知道卧室的床头有呼叫铃。
她已有很久没这样疯跑过,在黑暗里剧烈喘息。
在快要跑进卧室的时候,周念眼前有着一闪而过的雪花,不再是彻底的黑暗,很像是八零年代那种老电视机出故障时的样子。
只是她无心顾及,此时满脑子都是躺在客厅里的鹤遂。
他真的要死了。
她是真的恨他,但还没恨到要他去死的地步,她只想一别两宽,各自生活,而不是阴阳两隔。
周念跌跌撞撞地奔进卧室,期间摔了一次也顾不上痛,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好不容易跑到了床边。
她拍下呼叫铃的手是那么用力,生怕轻一点他都会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