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田离开餐厅后,肖婉鬼魅般的出现了,看着独自吃着早餐的张云轩,心中这个气啊,合着你小子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是憋在肚子里不说,让自己白跟着着急上火了。
张云轩余光看见肖婉出现在餐厅门口,就知道刚才自己跟高田说的话,都被他听见了,也只好放下手中未吃完的包子,叹了一口气,冲着肖婉招了招手,等到肖婉来到身边,这才说道,“其实这些事情我咋已经安排好了,之所以不说,就是想看看局势会变化到什么时候,但凡有一线机会,我都不想带着你们离开这个国家,毕竟问哦也曾为这个国家,出过力,流过血,付出过全部精力”,
“我热爱自己的国家,我也曾经拿它当做我的全部,但是当日本人离开的那一刻,这个国家,这个国家的当政者给我的感觉只有四个字来形容:贪婪、腐朽”,
“在上海的时候,我看到接收大员对于商贾的敲诈勒索,威逼利诱,我原以为这只是个别现象,特殊时期,过渡一下就会好起来,可是我们又想到的,想周佛海、丁默邨等这些出了名的大汉奸,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当过的英雄,成为了奉命潜伏的党国栋梁,这是何其的讽刺,又是何其的无奈”,
“后来我去了重庆,这样的事情有发生在了我身上,作为皇亲国戚的孔家大公子居然把注意打到了我身上,想要硬讹我们的上海金鼎”,
说到这,张云轩“哈哈”大笑起来,豪气的说道,“被说他一个外戚,就算是委员长的亲儿子又如何?想我张云轩这么多年不说出生入死,但也流过血,负过伤,在敌后与日本人周旋,与汉奸玩心眼,他一个没经过风雨的纨绔子弟跟我玩鸿门宴,也真是可笑”。
“我把十个金鼎上交给军统,原以为可以为高田舅舅一家换个合法的身份,保他们一世平安,就这样让他们在中国生活,可是你看到了,我把上海金鼎完全交接之后,回到天津也三个月了,军统的回应呢?”
“既然如此,那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走吧,都走吧,我们去美国开始新的生活,孩子也可以得到良好的教育”,
“婉儿,我说的我们,不仅仅是你我,还有你们肖家一大家子,云家、李家等这些人,我们一起去美国,那里的产业足够我们生活好几辈子得了”,
“哼哼,这些人总以为控制住了我在国内的财富,就能把我安稳的留在国内,任由他们一点一点的蚕食,他们想错了,国内的产业就算我不能全部带走,但是我想带走的没人能够阻拦”,
“现在军调小组就在北平,赖斯作为军调小组的主要成员也在北平,我这就安排老冯,让他跟赖斯取得联系,做好出国的准备”。
“云轩,你这么早做决定是不是太冲动了”,听着自己男人豪气漫天的言语,肖婉发自内心的崇拜,但是还是想劝说张云轩不要这么早的做决定,毕竟国内的大势未定,一切皆有可能。
“呵呵呵,婉儿,你不必劝我,这三个月时间我想的很多很多,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想明白了”,此刻的张云轩目光清明,散发着自信的光芒,“国红之间的战争已经无可避免了,我不想在这看着中国人打中国人,都说兄弟睨于墙,而外御其辱,可是现在,外辱已清,兄弟之间打架,我也经没有兴趣参与了”,
“更何况我与双方牵扯都颇深,既是军统的判官,又是红党的貔貅,一旦战争打起来,想要中立是根本不可能的,那我选择哪一方?这就是个两难的问题,无论我选择哪一方,都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所以不如就在这个时候离去”,
“或许彼此间还能留个念想,结个善缘,多年之后或许还有我们回来的那一天”,
“婉儿,你现在就去通知岳父和几位哥哥,还有老冯、茂森他们晚上到家里来,我请他们吃饭,我要把事情的利害关系跟他们说清楚,至于选择是去还是留,那就让他们自己选择吧”,
“好,我这就去打电话通知他们”,肖婉站起身来,就往客厅走去,刚走了几步就停下了脚步,扭过头问道,“那东北那边怎么安排?虽然目前大多数城市还在红党手中,可是国军主力已经出关了,鹿死谁手,还不好说”。
重庆,戴笠官邸
“局座,云轩已经回到天津三个多月了,一直都以身体不适为由,闭门不出,不见任何外人,不对任何事情发表看法,谁都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做什么,想什么”,毛人凤一如既往地站在戴笠面前,恭恭敬敬的汇报着自己掌握的情况,
“天津的马市长按照我们的指示,已经几次登门请他出来任上海商会会长,结果都吃了闭门羹”,
“而我们天津站的兄弟们对跟他关系密切的人监控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肖家的生意正常经营,金鼎的生意虽然也在经营,但是大不如从前了,山西太原和大同两处金鼎,按照你的意思,我们只取现金,现在已经交给了阎长官的手下,至于石家庄金鼎,现在我们说了也不算了,傅长官的的手下已经强制征收了,至于冰城金鼎恐怕现在已经落到了红党手中”,
“这样看来,依旧属于张家的金鼎只剩下襄城和天津两处了,局座,差不多了,我觉得当初答应给高田一家一个合法的身份,现在可以了”。
“呵呵,我们想到这个小家伙这么沉得住气,三个月了一封电报没来”,戴笠笑着说道,“这个身份是小事情,但是当初他跟大公子发生冲突,用美国人破局这件事情被校长知道了”,
“再有,校长本就对他跟红党关系密切十分的不满,现在提起这件事情,实际还不是很成熟,你可以通过天津站给他一个定心丸,就说是我说的,他是党国的功臣,无论到那天,党国都会给他一个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