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从御史的怒骂中感受出他的情绪激动到近乎崩溃,骂起人来连颊边肉都在颤抖。
「陈竺!你与我相识一场,从同窗到同僚,从年少到成家。」
「我看着你一步步考取功名,一步步做到县令,受百姓敬仰,受殿下褒奖。」
「在那丫头敲登闻鼓要状告你时,我脑中的第一反应竟是觉得你陈竺不会行差踏错。」
「可你,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半趴在地上的陈县令眼中露出了不忿,
他挣扎着起身,像是想要辩解什么。
御史怒目,转身回台上抄起那份足有一指厚的陈情书。
不留情面往陈县令脸上重重摔去,破口大骂:
「逼迫柳氏卖身获取官场便利,联合周邕向百姓施压剥削金银,在府衙暗箱操作扣留违禁品。」
「桩桩件件,数不胜数,你陈竺可敢对天发誓说一句与你无关!?」
在都察院出来的人,可不是什么白面包子。
御史看着心慈手软,实则审讯手段了得。
他压根没给陈县令再狡辩的机会。
唤了衙役将人拿下,便一纸文书直达天庭。
用最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
嘴上不老实?
打到老实便是了!
9
我跟兄长则在第一时间被御史大人保护起来。
此事背后牵扯的达官贵人众多。
单凭我手上那批丝线跟陈县令的供词,都能抓出不少浑水摸鱼的贪官来。
母亲的死因,也从自缢被修正为他杀。
本以为见证父亲被亲手捉拿的日子还远。
殊不知刚受了点刑罚就受不住的陈县令开口第一句就是将他的好同伙供出来。
原来父亲一直躲在午门对面的客栈内,希望通过高处能窥探出公堂内的审讯情形。
唯恐陈县令顶不住压力,时刻准备好带着家当逃跑。
被抛弃的我,失宠的兄长,被嫌弃的平妻在他眼里似乎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