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现在村里除了老的和太过小的,基本全在山上找食,要是不在山脚下敲,进了山林的人可能压根就听不见。
约莫大半个钟的样子,村民们将背篓都放回家里后齐聚在晒谷场,族长将贾赦的话添添减减的说了一遍。
“我再强调一遍,明早卯时准时出发;口粮要一次性做两天的;要带岳家娘家亲友一起走的都给我赶紧去通知,不过千万别给我在外头胡咧咧,大伙儿听到没有。”
前西村十三户,除了一户是跟着女儿过来定居的以外,其余全是詹氏族人。而族长又是秀才,又做了近四十年,又是从族长父亲手里接下担子的,可以说威望在村里无人能及。
这会儿族长说了事儿,做了决定,村民们听了后俱都没有异议。
当前已快到午时,若是不抓紧时间,事儿铁定不能办完,是以大伙儿解散后压根就没有心思闲谈,全都争先恐后的回家拾掇行李,火热朝天的。
“满仓啊,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就要逃荒了呢?”老詹头一踏进家门,忙抓住贾赦忧心忡忡问道。
其余人也都齐刷刷看向贾赦。
贾赦无奈道:“爷,就像是族长说的那样,不走不行了。本来我昨晚就想说的,结果给误了。”
说着,贾赦看向几个小的,道:“去,把院门关上。”
几个小孩对视一眼,忙去把门关上。
院里的大人看贾赦这阵势,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李梅花屏住呼吸,小心翼翼问道:“满仓啊,咋啦?”
贾赦扫了一眼众人的模样,唇角不禁微扬,看向二叔詹大山家12岁的大堂弟詹满粮,道:“满粮,你看好弟弟妹妹,不准让他们跟上来,知道吗?”
詹满粮走向一向最调皮的三堂弟詹满福,应道:“知道了。”
贾赦看向家里的大人们,神神秘秘道:“到我屋里说话吧。”
说着,贾赦搀着老詹头往北屋走,其他人后头跟上。
进了屋里,大家很快就发现了门后的东西。
“这这都是什么?”众人不敢置信,目光两回在贾赦身上和物资上徘徊。
“我同窗给的。昨晚我就是为了将它们带回来,这才会受不住倒下的。”贾赦笑着解释道。
詹大良狐疑道:“那昨天我咋我看到,只瞧见了你帮村里人买的糠。”
贾赦:“怕带回来后叔伯婶娘们会叫我们分,我给藏路上了,之前醒了后悄咪咪给弄了回来。”
高二丫心疼地抚了抚贾赦的肩膀,“肩膀疼吗?一会儿娘给你揉点药酒。”
詹大山朗笑赞道:“满仓不愧是读书人,这脑瓜子就是比我们好使。得亏你天天往城里跑,不然等乱起来,我们就要遭罪了。”
说着,詹大山抬手原想拍拍贾赦的肩膀,但看贾赦如今这小身板,就又没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