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就听到公子正在教小姐。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如果哥哥不在身边——”
下人竖着耳朵听公子怎么教。
“会打人吗?”陆子期问得认真。
钟大娘脚步一滞,差点绊着。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一个位于高处的亭子旁,陆子期抱着音音上了亭子,把她放在膝上问。钟大娘和串儿跟着进来,其他外面来的家丁已去了外院,只有钟伯带着钱多钟城几人在亭子外候着。
“会。”
亭子悬挂的风灯照亮了小女孩认真点头的样子,也照亮了少年俊朗的眉眼,陆子期接着问:“为什么不打?”就白让人给欺负了。
“能打吗?”音音抬头望着陆子期,“这是她家,我。。。。。我住在别人家,哥哥我懂的。”他们说的好些话难听,但是音音听懂了,她现在就是一个住在别人家里的穷鬼,花的用的,都是陆家的。她怎么能跟别人家的大小姐计较呢。
音音低了头,她的小手抓着哥哥的袖子,抓得很紧。
陆子期一下子明白,这就是音音明明受了那么大委屈也不敢硬来的原因了,他早发现音音挺灵活的,真想跟那个陆珊珊打成一团,婆子丫头可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家音音就能把对面只会嗷嗷叫的小废物扑倒了。
“音音。”陆子期这声不同往日,格外的认真和严肃。
音音抬头看哥哥。
“听着。”
音音仔细听着。
“这是我家,就是你家。是咱们家。”说着陆子期把音音一把抱起来,让她从亭中看出去,外面各处灯火影影绰绰,能看到陆家的草木亭阁,看到一处处院落。
“看见了吗?”陆子期问。
音音点头,看见了,陆家很大,趁着灯光还怪好看的。
陆子期一字一句对音音道:“你看到的一切,”不管是亭子中的钟大娘和串儿,还是亭外的钟伯和下面两个少年,都清楚听到大公子对音音说:
“都是咱们的。”“咱们”两个字被陆子期说得格外肯定,充满了独占性。莫名的,就让亭中和亭外除了音音外的几人听得既心慌又心潮跳**。
这时候陆子期再次问:“会打人吗?”短时间内实在没那么快能搜罗到合适的丫头婆子,直接从人牙子处买的人不放上两年看好了,也不敢贸然放在音音旁边给她使唤。
他现在白天多数时间都要到处跑,钟大娘还要盯着清晖院,就是有串儿也不可能一天到晚不错眼盯着,万一有个错开的时候,买进来的人要是腌臜人轻易被别人拿捏买转,随便对孩子做点什么。。。。。这么大的孩子有好些事还不能分辨,想来想去陆子期都觉得冒然添人不妥当。
所以陆子期要好好问问音音打人的本事,陆珊珊那样的看着嗷嗷叫,真狠狠打她一次,她以后也就消停了。跟她那个舅舅一样,再是穿上绫罗,本性里欺软怕硬的味儿,他看一眼就清清楚楚。
陆子期毕竟还是个人,孩子嘛,只能让孩子来打。他动手,不合适。
这次音音答得显然就轻松多了:“会,我小舅舅教我的。”
陆子期眼皮一跳,怎么又是这个小舅舅,这个小舅舅怎么什么都教小孩子。。。。。这时候他倒是忘了自己本来也是正要好好教一教的。
“他教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