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妄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他虽……纳妾是我为做主的,与夫君无关。”我假装喝醉,又欲言又止,这个情景,怎么看都是我忍辱负重,维护夫君声誉。
就我们这身份和这两句,就能变出百种流言。
他们也该尝尝舌头底下压死人的滋味。
我赶紧拿手绢,挡住了没忍上扬的嘴角,拉着婢女赶边离开,顺便扔下一句:
“今日既然见到世子,我为悔婚之事,当面致歉,也算了却一件心事。”
我慌忙避嫌的身影,原本只想让众人看到我婚后有纠葛,却引得众人侧目,纷纷议论:
“世子也是痴情人,有缘无分,真是可惜。”
“林家忠义,养的女儿更是宽厚贤良!如此屈辱,竟仍爱护夫君。”
“是啊,还大度如此,婚后将夫君的姘头直接收房,不妒不诋毁。”
“有妻林氏,夫复何求啊!”
真是讽刺,前世我一心爱护夫君,与世子不复相见,落了个污名满身;今生我机关算尽,与世子偶遇,人人又赞我是贤良。
我快速走到大门,身后世子眼见追不上,大喊一声:
“青青,你家妾室受辱之事,是假的!她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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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霎时安静,我如雷轰顶,转身,死死盯着萧煜安。
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关系着我死因的罪魁祸首,我转身上了世子马车。
一路上,他告知我大婚当日,他自怨自艾,怪自己无能救我,辜负了从小的情谊,不敢出现现场,只能躲在人员稀少的后门大榕树上借酒消愁,却听到树下有男女争吵。
“小将军让我拐进青楼的女子,就是里面的新娘?好计谋啊,离儿,不如咱们不再偷偷摸摸了。”男子亲吻着陆离的泪痕。
“还不是时候,我必须是江淩彦心中最特殊的那个。张校尉,要我,就现在。”陆离说着,主动亲上了男子。
“离儿,这可是野外。小妖精……”
后来,便是陆离支开了男子,衣衫不整拍打着林府后门,引来林家家奴之后,装作晕倒。
我抬眸,萧煜安没有一丝破绽,不像说谎。
江凌彦于我的唯一恩情,竟也全是算计,两世我都是一个笑话。我手中蜀锦帕子,被生生撕断。
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回的府上,随后大病了一场。
江凌彦回京之后,先是在大都督门前吃了闭门羹,转而打听到了关于自己宠妾灭妻的满城流言,他断定自己算无遗策,陆离在马车上根本没下过马车,怎么会被人看到,流言怎么会如此传神。
他断定是我气不过,故意传的谣言,毁他前程,前来质问。
却见到在榻上病恹恹的我,怒气一下子消了大半。
“夫君,京城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况且,自你离开之后,我便病了,哪里有心思散播谣言。”我潸然泪下,病弱不能自理。
他恢复了理智,重新演上了痴情人设,连忙道歉,给我擦泪时,低头看到我手腕上守宫砂的位置,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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