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夜里我抄小径回镇上探亲,意外听见在葬区的放牛小童在大喊大叫,我便去瞧了,谁知原来姑娘尚未断气。在下便自作主张的把姑娘带了回来救治。"
吴槐没有半点说谎的心虚样,反而很笃定的细说着,像是一早就备好了说辞。
"梁小娘子你放心,虽然我吴家祖传三代,只有我一个人学医。但我的医术是得过名医指点的,一点都不马虎。"
梁予馥被眼前这男子说的话,绕的有些乱。
她不相信,那位替她医治且腰封系着锦带的男子,是她因大病所臆想出来的美梦。
梁予馥只能先收起自己的猜疑,礼貌欠身,她沉声应对:"可否敢问公子大名?"
"在下吴槐,梁小娘子喊我吴二公子就是了,萍水相逢即是缘分,不用如此客气。"吴槐笑着用火折点起烛火,先烧红药勺,又待药勺转凉会,把药勺浸入调制好的膏药里,准备替她换药。
梁予馥一丝不苟,一点都不敢放松的盯看着吴槐的行举动作,她在想任何谎言都是有破绽的,就算这吴槐在烧红药勺的动作与她梦里的男人一模一样,那也不能证明什么。
可能是直觉,她十分的肯定吴槐,并不是救她的那个男人,连声音也不相似
"梁小娘子你就这坐,我替你换长绷。"吴槐语态温柔,行起事来沉稳又带着仔细,一点都不含糊。
梁予馥坐于吴槐的面前,她不害怕反而细看观察。
这吴槐一身着青灰长袍,腰无任何佩挂物件锦带,一袭长袍比书生多了几分轻便干净,毫无华贵之表,可束发却有些细乱,不怎平整,长靴底沾满着杂草泥土,那长靴沾泥的角度像是因骑马而弄脏的。
梁予馥尽量去留心这吴二公子的怪异之处,"前段时间,实在麻烦吴二公子照顾了,我这外伤实在是让你大费苦心了。"
吴二公子替她解下长绷,细看她这伤患之处,微皱着眉,像是忍着什么恶心跟惊讶,竟是替她抹完药膏后,便赶忙的替她包扎好,连一眼都不想多看。
"这不算什么,平时见的太多了,不怎费心的。"吴槐不太利索的解释,他怕这小娘子非但不信,反而对他起疑心了。
吴槐忧虑着,这小娘子怕是不好骗啊!字字句句都是在探底,毫无信任他的可能。
他怕自己要是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回燕都只怕会被他师傅给宰了。
梁予馥看了下手掌上的包札,她不动声色的起身向吴槐道谢,什么都没有多说。
等送走吴二公子后,她才确定在病中的景象,并不是她臆想出来的黄粱一梦,而是这吴二公子跟老者联合起来,对她说了谎。
吴槐外袍过于干净,长靴却是常年在外奔走的痕迹,很有可能他是突然赶至此地,为了要演这出戏,掩饰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所以才特意又更换的干净长袍。
而这说谎的背后,应当是跟那位予她有救命之恩的公子有关。
梁予馥细看着手部的长绷,她才细细一叹,"这一动便松松垮垮的,一点都不紧实,可不是先前更为紧致的绑法。"
看见长绷,她便想起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