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恢弘精妙的《送子天王图》、雄秀苍茫的《富春山居图》、奇峭俊秀的《骑驴思归图》、笔锋雄峻的《雪景山水图》、苍劲浑厚的《万壑松风图》……
数不尽,根本数不尽。
看不完,根本看不完!
文娇简直就像是老鼠掉进了米缸里,又分明是一个半饥半饱了足足百年的可怜乞丐,终于在看到一场绝世饕餮盛宴的这一刻,明白了自己究竟饿在哪里。
她如饥似渴,如疯似魔地学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手中竟也多出了一幅画卷。
那却是一幅空白的长卷,只见这长卷乍看起来略显陈旧,灰白的布料还微微泛着些黄,其分明沾染了时光的印记。
这正是文娇的本命文宝,当年在百里荡的渔船上,宋辞晚为她点化的那一张旧麻布!
文娇将这麻布制作的画布展开,画布上原本的人物图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片完全任由文娇个人做主的绘画空间。
她另一只手向虚空一伸,手中便又凭空出现了一支炭笔。
炭笔变化,转瞬变成了一支长度随性的白云中毫。
文娇乘着脑中迸发的灵感火光,笔尖轻触,再写再画。
时光不知数,恍恍惚惚,她写了无数遍,画了无数遍,画纸空白了一次又一次,手腕都仿佛画粗了三分……
而真正的现世中,时间却仅仅只是过去了片刻。
寻仙者拖行文娇,文娇身为天才画道修士的血液精气令他格外陶醉欢喜,他身上四散的血管已经铺长到了三百丈开外,那些血管好似魔蛇,向着所过之处的一切生灵扑击而去。
它们缠绕、攒刺、吞吸……
无所不至,无孔不入!
那寻仙者声音冰冷,带着一种无机质的疯魔:“痴愚凡人,纵然修行千百年也不过是徒然消耗世间资源而已。蠢钝至极,不如供奉神主。”
他那些血管触须一绞,转瞬便要刺入文娇心脏。
便在此时,文娇紧闭的双眼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