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发钗收好,再看一眼莫修谨,做为医生的本能,让沈冬素觉得表哥有点不对劲。
她玩笑地道:“我父亲出事后,我偷偷学医,表哥我帮你把把脉吧?”
莫修谨好笑地背过手,不情愿地道:“你还是先拿仲阳练练手。我又没病,把什么脉?”
说完急步往牛棚走去,沈冬素追在后面问:“表哥你每天睡多少个时辰?”
那份不安感来自他的眼神,那不是一个读书人该有的眼神,时而浮现的那份躁郁之情,实在让人担忧。
“两个时辰。”
“太少了,你得多睡觉。”
“我要读书还要练剑,当跟你一样能一觉睡到天亮啊!”
此时蒋氏和大姨母听到两人的声音,忙唤莫修谨进屋,这个外甥,可是几个姨母的骄傲呢!
沈冬素则很自然地进厨房准备晚饭,结果发现大鱼和仲阳已经闷了糙米饭,炖了鱼汤。
村长亲自送了一筐子萝卜,就着两条鱼,炖了一大锅。
呃,沈家只有一把菜刀,分家留在了二房,所以鱼和萝卜都是用斧头砍的。
沈冬素又把从凌府打包的点心拿出来,这一顿饭算是近一个月,大房吃过最丰盛的一餐。
碗筷不够,轮流吃饭,第一轮自然是沈父、莫修谨、余大鱼和甲十八。
经过分家事件,甲十八这个号码牌,彻底由沈冬素幻想的免费劳力,变成沈家贵客。
本来给大姨母盛好了饭的,大姨母死活要吃第二轮,一直念着男人还没吃,哪能女人先吃的。
沈冬素趁机把她带到厨房,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睛,白内障加角膜炎,幸好眼角膜还没脱落,否则就真的全瞎了。
现在隐约能看到人影,只能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活动,今日来沈家庄,若非实在担忧四妹,大姨母是绝不出门的。
白内障只能通过手术治疗,但目前沈冬素没有工具是无法做手术的,只能先做些眼药水治好角膜炎。
沈冬素默默在心里记下,大姨母的眼药水,沈父的药,把到莫小盼的脉……七天之内,要做的事真心多啊!
第二轮吃饭的时候,月亮已经出来了,牛棚没地方睡,再者几个村子离得都不远。
除了甲十八,三个客人都坚持回家。莫修谨像是对沈冬素起了防备心一样,只要她靠近,就将手转到背后,给他把脉之事要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