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玄离婚期将近。
闺蜜寻来的钦天监也算准了一个黄道吉日,那就是三月后的十五,月光会泛红,东宫老槐树的七星井会打开一个未知的通道。
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好消息,可是总觉得闺蜜有些闷闷不乐。
我在想莫不是她也开始贪恋起了权势。
这天,我坐在路边的小摊上津津有味的吃着混沌。
摊主是一个弯腰驼背的老者,双目浑浊。
提起自己参军的儿子满是自豪。
知道我是丞相府千金的时候,笑的合不拢嘴。
这都是阿爹和哥哥攒的好名气,我也乐的自豪。
临走的时候老爷爷非要请我吃一碗混沌,我笑着接受,临走的时候留下了身上的钱袋子。
这一切全被马车上的玄翊尽收眼底。
他看着记忆里嚣张跋扈的丞相嫡女竟然毫无架子的坐在破败的木凳子上与一老叟侃侃而谈,并委婉的顾忌民生不易的模样让他乱了心神。
瞬间就有所怀疑婉柠平日所说的到底掺杂几分真假。
当日,他便再次拜访了丞相府。
一来朝中多数文官以我阿爹马首是瞻,二来如今陛下有了另立太子的打算,他自然也得学会明哲保身。
我在院中浇花。
烈日当空,细密的汗渗出在额头,亲力亲为的细心呵护。
小厮带着玄翊穿过长廊,他的眼睛一直落在我的身上。
我叉腰起身擦汗,彼此相距不过五米。
我恭敬的行礼。
他缓步走来,眼神不如当初的冷傲。
“花草怜生,如烟姑娘有心了~”
我望着他复杂的眸子笑着回应:“花草有心,不过将心比心罢了~”
他的步子未动,嘴唇嗫嚅,半晌才缓缓吐出。
“如烟姑娘真的想好与六弟缔结婚约吗?如果你不愿,我可以替你求父皇另择……”
他说到这,有些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下来。
我反肯定的回答:“殿下你也看到了,六殿下是我亲自选的,妾身甚是满意!”
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挫败。
古代的男子大多都是这样,人和心总要有一个属于自己。
可惜了,我不属于任何人。
玄翊背着手,似乎在下什么极大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