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复仇的事情,日向現也直接跟他说了想法,只是单纯的让大众知晓这件事情而已。
最开始听到这个复仇的办法,羽贺响辅是有一瞬间觉得日向現是在开玩笑的,毕竟只是将这件事情铺开而已,怎么算的上是复仇。
日向現却看了这人一眼,觉得这人倒是有些纯良,“虽然说这么说有些自吹自擂,但是如果日向家介入这件事情,做真相背后的支持,设乐家现在的所有人,在日本的音乐界的路基本就断了。”
除非更改姓氏,蛰伏下去,或许过个几十年家族里出一个天才,‘白手起家’或许能够再次振兴吧。
羽贺响辅的蓝色眼睛在日向現说出这样的解释之后就骤然收缩,他并不是愚笨的人,只是在脑子里将逻辑理了理,就确定了这个方式的确可以摧毁一个家族。
如果只是将真相公之于众的话,或许有人会在背地里谈论,但是设乐家这么多年来也有一些人脉,只要付出点什么,家族虽然会不比从前,但是也会延续下去。
但是有了日向家这个现在日本首屈一指的财团出手,又有明眼人一看能够追本溯源的一些证据细节,仅仅是上流社会的圈子,就会不约而同的排斥设乐家的存在,同行们也会因为设乐调一郞当初做下的事情对其人品产生疑问,像是音乐这一行,污点总是会被放大,更不用说还沾染了人血。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传播真相的人背后的势力。
羽贺响辅想明白之后,忽然不可抑制的发出了一声轻笑,为了一把琴可以不顾血脉亲情,那是不是为了这把琴也可以不顾家族脸面呢?
他的那位降人堂兄,最近可是事业的上升期,演出也不少,大伯跟大伯母都以他为豪呢。
青年将日向現送回了警校,心里想着日向現跟他说的,会在警校毕业之后正式接管日向财团,到时候会开一场交接宴会,那个时候邀请设乐降人来演奏一曲,到时候也可以邀请斯特拉迪瓦小提琴的上一任主人。
只要稍加暗示,自然会有人送上梯子的。
然后羽贺响辅就这么一边想着复仇的事情,想着意外去世的父亲跟劳累去世的母亲,一边看着那道背影一路走到了原来的围墙下,然后身体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轻盈的力道,一跃就跳上了围墙,随后又在围墙上消失。
羽贺响辅:“……”感觉自己未来的boss,这种姿态,好像很娴熟。
另一边的日向現则是在落地之后,动作不紧不慢地就回去了宿舍,这次从他出宿舍门到回来之间也就只有一个小时而已,他的睡眠质量一直都可以,所以也不担心第二天没精神。
宿舍楼的一层还亮着灯,日向現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一步一步朝着楼梯上走。
他们警校的宿舍是没有固定的门禁时间的,不过因为基本上每天都有超强力的训练目标,所以大家都是会选择尽量让自己休息足够,不然第二天会很累,所以基本上半夜除非特殊情况,也就没什么人会跑出来闲逛。
青年踩在台阶上的脚步声几近于无,速度算不上快,也算不上慢,只是在转角的时候看到了一道似乎已经在那里等待了许久的身影。
那人身上同样穿着校服,正靠在转角的墙壁上,头顶有些昏黄的灯光下,那一头金发都被镀上了一层光,只是垂着头,半张脸都被藏在了低头出现的阴影之中。
日向現的脚步一停,他在一楼跟二楼楼梯转角的小平台上站定,淡定地跟人打招呼,“零,不睡觉吗?”
降谷零抬起头,他的那双紫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这个时间应该有的疲倦神色,就这样带着一点打量的意味将目光笼罩在日向現的身上。
日向現干脆摊开手掌让他看,顺便还转了个身,看上去心情好像还不错。
降谷零嘴唇动了动,“嗯,马上就睡。”
日向現看出来他还有疑惑,干脆迈开腿,“零是在等我?”
降谷零点头,他也将背部从墙壁上移开,“你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了。”金发青年顿了顿,过了几秒之后还是问出了口,“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日向現点头,“中午我不是接到一封邮件么,那位有点着急,所以约了今天晚上见个面。”
降谷零愣了愣,回忆起来晚自习之前听到的关于一把琴的血案,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不怎么擅长隐藏心思,所以表情也表现出来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