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意是晏书珩被她激起的。
他紧绷着下颚,继续专注地替她
揉药:“裴某力度如何?”
阿姒双唇发颤:“尚可。”
明明两人隔了一尺,但因为这个蛊,他们共享着彼此的感触。
每一下温柔的揉按,带给她的是舒坦,带给他的却是折磨。而他感受到的折磨,又会悉数传回阿姒身上。
此消彼长,无穷无尽。
阿姒沾着药的伤处又缩紧了下。
青年呼吸微沉,手上一重。
阿姒溢出声来,紧跟着她声音之后的,是他沉重压抑的喘&039;息。
缓了缓,晏书珩起身。
好听的嗓音不复清冷温润,变得低沉惑人:“这般上药,对你我都是折磨,不若换个方式?”
阿姒虚弱道:“什么?”
刚问完,就见他的白袍落地。
他把药涂在了他身上。
清凉的触感传到阿姒这里。
紧接着传来的,是真正的药膏。
椅子的四脚微不可查地一点点移动,阿姒死死咬着红唇,踩着椅子边沿的双足倏地守不住力,滑了下来,又被晏书珩温柔地握住,徐徐往前推。
他那儿平时骇人,是掠夺的武器。
但涂药时,格外温柔。
微凉膏药被他温了一遍,细雨一样潜入伤口,的确比手涂着舒服。
但阿姒还是哭着打翻了茶盏,椅子上淅沥沥,直往下滴水。
这蛊有利大于弊。
后来的两日,他们闭户不出。
直到“同甘共苦”蛊的药力过去后,“裴砚”才离去。
再次见面,是在钱夫人家中。
钱二郎在和吴郡第一世族的二公子比试骑射时,受了对方的暗算,从马上跌落,摔断了腿,昏迷不醒。
钱家颇有名望,钱娘子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两家相互争斗,揪出一个惊人的秘密——原来钱夫人的夫婿,竟是后昭安放在南周的顶级细作。
秘密揭晓时,阿姒和晏书珩已经回到建康。阿姐和陛下出游,阿姒闲来无事,把两岁的小公主接到晏府。
听到消息时,她抓着小阿婵肉乎乎的手,晨曦下笑容格外温暖。
“原来你去吴郡是为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