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后悔的。”
阿姒哪听得进去?
对她,他一直都是没奈何的,元洄将脸埋在她颈间,认栽了一般。
“你真的要?”
她没回答,他从她颈间抬起头,见阿姒难受地蹙着眉,似也在纠结。
过了会,她似下定决心笃定地喃喃自语:“也不是什么做了就会要命的大事……没事,可以的。”
元洄没动,不是因为没读懂。
只因这是一道门槛。
如今的他仿佛一个即将背弃过往所受教诲的信徒,要去摘旁人曾多次告诫让他审慎别去碰的邪恶之果。
理智告诉他:“不能摘。”
但心里有个声音在反驳:“还记得那个梦么?倘若错过,便再也无法挽回。放纵易失去一切,但迟疑也会。”
理智仍试图唤醒他。
“倘若现在才是南柯一梦呢,纵容过后,不也是一场空?”
……
及至最后,争吵不休的声音只剩一个:“哪怕是梦,也要试着留住她。”
哪怕是梦,也要留住。
元洄败给自己。
难耐等待的少女迟迟得不到回应,像个孩子呜呜嘤嘤地哭了起来,双手抱紧他,但毕竟一窍不通,始终不得其法:“我、我不会,呜……”
元洄听不得她的哭声。
他咬牙竭力平复,双手掐住她肩膀,哑声道:“别乱来,我教你。”
最后一个字刚刚落下。
女郎猝然惊呼。
元洄低头,堵住那声叫唤。
两个人纹丝不动地安静相拥,不知过了多久,少女轻唤他。
“夫君……”
“嗯。”
元洄应罢,如她所愿。
他是习武之人,自幼练剑,身板清瘦但格外结实,长剑所向披靡,不必多余的招式,也能让人连声讨饶。
可当他出于怜惜,变得轻柔时,她反而开始不乐意地哼哼。
元洄轻叹,垂眼拂去她额际碎发,猝不及防地对上她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