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郎君向来不畏疼。
或许,他蹙眉是因为别的原因。
毕竟,那伤是刺客给的。
而那女郎和疑似刺客的人是夫妻,失忆前又曾招惹过郎君。
破雾看向马上女郎,又看向正与她有说有笑的郎君,一时竟猜不透晏书珩究竟是无情,还是有意?
他当真毫不介怀她和刺客的过往?
折腾一番,总算回到小院。
一进门,晏书珩不忘自证清白:“如今不是在外头,我可以自证了么?”
阿姒这才想起此事。
方才一路上他实在体贴,她得了他的好处,本已打算相信他。
他的主动,又让他更显坦荡。
但阿姒说服自己,不得感情用事。
是该查一查,彻彻底底说服自己,才能心无芥蒂地随他回建康。
但……如何查呢?
总不能真的扒开他衣服,手在他胸口一寸寸地抚摸过去吧?
可以,但只怕会引火烧身。
阿姒在心里罗列了一堆,大度又温柔道:“既然夫君非要自证,我便顺了你的意吧,免得你心里不踏实。”
她倒是挺善解人意。
晏书珩低下头,双手负在身后,日光从后方照在他颀长身形上,打下的影子将身前的女郎完完全全地笼罩。
影子是他的一部分。
此刻他的一部分与她缱绻纠缠。
可心和身子仍隔着距离。
晏书珩垂着眼帘,视线从柔顺的乌发上,移到她挺秀的鼻尖。
笑道:“你想怎么查都行。”
笑里不只有戏谑,还有些冷意,他伸手去解前襟,要把这层衣袍揭开,顺便一道揭开他们之间的伪装和猜忌。
将事情引向不可挽回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