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累真君了,下次若有这样的事,真君也可以直接告诉我。”隋意道。
“不妨事。”陈官微微摇头。
奚子午没想到在他留守兽首山时,外面竟发生了那么多事,不禁感慨道:“果真是山中无日月,我这些时日光顾着修炼和做生意了,竟一无所知。我是不是也该下山走走才对?”
陈官平静地戳穿他,“我记得你曾说过,不到金丹,不下山。三月之前,你已筑基大圆满,如今可有长进?”
奚子午语塞,老脸微红,“你以为人人都是你么!”
这一波隋意就不站奚子午了,他昨天明明还一氧化碳中毒来着。谁家修炼是这么修的,看起来天天在躲懒。
这屋子的柜台里面,还积着灰。
“我忽然想起来,隋仙子的货还没处理呢。”奚子午怕再说下去,面子不保,连忙找个借口起身。
陈官也没坐着,道:“还是我来吧。”
隋意跟这两人出门,看到陈官解了捆仙绳,单手捏了一个漂亮的法决,莹白色微光亮起,便要凝成气刃。
“你在做什么?”隋意忙拦住他。
“杀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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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不行,让我来。”
隋意神色肃穆,陈官对上她的眼神,沉默几息,终是后退一步,抬手,“请。”
杀羊还得怎么杀?
奚子午不懂,但陈官都答应了,他自然不会反对。紧接着他又按照隋意的要求搬来了桌子,拿来碗碟。正好奇呢,便瞧见隋意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把尖刀。
把羊捆住腿脚,放上桌子,手起刀落,猛虎掏心。
“她、她她她——唔。”
陈官捂住了奚子午的嘴,后又嫌弃似的,把手拿开,拿出帕子擦了擦又丢给他。奚子午尚还在震惊中,也顾不得自己被嫌弃了,扯着陈官的胳膊,拼命摇他让他看。
那仙子、仙子果然非比寻常!好一招掏心杀羊,真一个干脆利落,是个狠人啊!
陈官眸光微闪,在隋意下刀时,他也有些许诧异。不过他在蓬山山脚下的村子里生活时,见过不少宰羊宰猪的画面,这样的宰杀手法,是经验老道的屠夫才会的。
看着狠,但却是最不令牲畜痛苦的法子。
很快,隋意又给他们表演了一番“庖丁解羊”。
“仙、仙子入门之前,可是做过这门生意?”奚子午跟她隔
着安全距离,心中已是一片深沉如海的敬意。
“算是吧。”隋意擦着刀,回答得漫不经心。
这门手艺,也是拜爸妈所赐。
爸爸的某个学生家里是做农家乐的,寒暑假时,隋意一家三口有时会过去玩。农家乐生意好,过年时有杀猪菜可以吃,也算是个民俗文化体验项目。
体验者:隋意。
那对父母丝毫不觉得,让一个女孩子去杀猪有什么不妥。而他们每次去时,身边环绕的总是爸妈那群憨憨徒弟,也没人觉得力大如牛、平日里按着他们打的师妹,杀个猪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