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斗而已。”
贺子裕才想避开酒气,却被秦见祀吻了上来,攀首间挤入唇齿,问他逃什么。
他勉强嗯声间对上秦见祀漆黑的眼,像是染着浓墨意味,又被迫任他扫**掠夺,一同沾惹酒味。想说没逃,却吐不出声。
贺子裕的指尖攥紧又松开,好像就要醉入其中,喘息都艰难。他挣扎着闭紧眼,被风吹白的面色就一点点红了起来,攥扯上秦见祀的衣裳,一下下拽弄着。
放开朕。
随即被摁着后颈吻入更深处。
最后还是秦见祀吻够了才松开他,贺子裕一下蜷缩回了栏杆旁,垂下手,他的唇间泛着水光。
风过寂静,水榭四下已无人,只有鱼尾拍水的声音,听得到彼此的喘息,贺子裕闷闷说:“秦见祀,你好像醉了。”
“臣没有。”秦见祀撑手坐在一旁,摸了摸唇。
贺子裕抬眼看他,那撑手的样子多了几分慵懒劲,像是秦见祀的另一面,“朕来,是有事要问你。”
秦见祀低喔了一声,“那臣醉了,今夜谈不得国事。”
“……”
这厮像是装醉,可若真是清醒的,却干不出耍无赖的事情。
贺子裕感觉自己对秦见祀好像是有些不一样了,或者本来就有些不同,偶尔有片刻清醒的沉沦,心有一瞬的悸动。
可他辨不清自己此刻该干些什么。
他知道此前一切的谋权事,对秦见祀而言不过是纵容他的玩闹。或许哪天他自己真的觉得这样没有必要了,就将朝堂尽数让给秦见祀,自己做个紫禁城中的金丝雀,也乐得自在。
可太傅如今要将担子交在他的身上,劝他这只金丝雀自勉。
……
其实他借来了小皇帝的富贵命,他就可以高坐在皇位之上,不管这天子脚下闹得洪水滔天,纵容党争一日日愈演愈烈,成为那王朝兴衰亡替的一环。
可他问自己,他能吗?
·
“陛下在想什么?”
“江南水患的事情,原是左相处理的。”贺子裕低头淡淡道,“京郊流民的事情,是你为了打击左相一党,故意拖延的吧。你还做了多少像这样的事?”
“怎么,”秦见祀勾起他下颔,摸上唇瓣,“陛下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秦见祀。”
“嗯?”
贺子裕抬起头看他,目光坚定:“朕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