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机。”
路炀没说话。
镜片下,方才眼底的玩味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都传出去了吧,食堂楚以维那话,”
贺止休俩手随意地揣在外套兜中,步伐悠闲的仿佛在后花园闲庭信步,目光却是不动声色地从周遭路过的人流脸上逡巡而过。
——自从午休下课铃响起,踏入教学楼那一刻开始,这些如影随形的打量目光便没有断过。
只不过先前在下方,或许是因为楼梯上人来人往的缘故,没这么明显直接。
眼下踏上这一层,拐入走廊的那一刻起,所有探究式的目光便如有实质般紧随而上。
有偷着打量的,也有直白观望的;甚至路过班级的时候,还有人自以为不会被发现地从窗帘后小心探出脑袋看的。
花样百出的窥探方式,但依然改变不了注视本身的存在。
伴随着自以为窃窃私语地交头接耳,刹那间,前方上一秒还鱼龙混杂的走廊,下一刻陡然摩西分海,迎面生生分出一条道来。
饶是神经大条如宋达,这会儿也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止住脚步,眉头紧皱地望着面前陡然空出的小道:“什么情况?”
武子鸣欲言又止憋了快一路,眼下终于濒临极限,停步压声决堤:“你们走了之后,楚以维那个话就已经传遍全校了。”
宋达略微一愣:“什么话?”
“就是有关白栖是Omega这件事,”武子鸣越声音越说越低,“其实是路炀爆出来的……”
宋达当场我艹骂出声,差点儿没撸袖子蹦起来:“可路炀他妈的根本没说过啊!刚刚教导处都解释清楚了,教导主任说会彻查……”
“但是不是还没彻查清楚么?”
武子鸣打断道。
就见他用余光小心地瞟了一眼后方踱步而来的路炀,低咳了声,将公鸭嗓压得更低了,几乎是瓮声瓮气道:
“而且还没下课那会儿,一班班主任突然来了趟,说白栖因为这件事受到了很大的心理创伤。”
他顿了顿,比划了个手势,一言难尽道:
“……可能还会因此转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