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揣摩着贺止休平日里的德性,他还是笔尖抵着卷子主动说:“听不懂我可以再复述一遍,或者换个思路。有问题直说,成绩不会骗人。”
贺止休当时盯着他笔尖,满脸正色地问:“真的可以直说吗?”
路炀余光瞟他,示意他讲。
贺止休捏着笔正襟危坐,肃穆而郑重地开口:“我今晚可不可以留寝?”
然后毫不意外挨了路炀一脚。
Alpha没个正经,路炀也懒得再给好脸。
他踹完当场转身,从那个装满各式各样习题册的行李箱中,翻出一道题型差不多的丢给贺止休,让他重做一遍。
贺止休终于不敢再皮了。
他捏着卷子沉思了好半晌,终是没忍住,由衷诚恳地发问:“我在你心里有这么菜么?”
“满分七百五你勇夺三百五,我在卷上撒把米鸡啄出来的分都比你高,”
路炀半丝余光都懒得给Alpha,眼皮也没抬一下冷声讥讽:“所以自信点,去掉问号。”
“……”
贺止休被堵得哑口无言,终于低头乖乖做题。
结果没安静两秒,路炀又觉脚尖在桌下被人轻轻踢了踢。
他懒得搭理,挪到一边,Alpha却没完没了的紧追而上。
深夜寝室本就寂静,半点动静都变得尤为明显,鞋底擦过地面的摩挲声混着笔尖划过纸张的动,静足够让满是寂静变得吵耳。
直到路炀彻底忍无可忍的时候,贺止休终于停了下来。
不止有脚,还有手。
“路老师,我们来打个赌吧。”
橘红台灯照亮贺止休的脸庞,Alpha俊美的五官被镀上一层难言的暧昧。
路炀其实在他开口的瞬间,就猜到这人想说什么。
但那一刻他给最后一道题划下了句号,撩起眼皮,明知故问地开口:“什么?”
“如果我写对了,可不可以让我留寝?”
贺止休支着下巴,冠冕堂皇地说:“六楼这么空,男朋友怕黑又怕鬼。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陪陪他。”
他把卷子往前一推,灯光照亮卷面狂狷的笔迹,每一个步骤都干净整齐。
路炀只需一眼便能认出,都是方才自己一一解析过的。
Alpha嗓音喑哑,像征询,又像引诱。
他喋喋不休地追问:“你觉得呢?”
那大概就是失控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