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愉快,仅持续了一小会儿。
因为特权给出与否,都是他说了算。
她既没有接受的权利,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她想要的是驯服野兽的快-感,而不是神明高高在上的施舍。
“如果我说不呢?”
她慢慢地说。
江涟没有说话。
焦躁而诡异的嗡鸣声却瞬间包围了她。
狭窄的逃生通道内,数不清的肉质触足探了过来,匍匐着、蠕动着从四面靠近她。
在主体的面前,它们想要亲近她,又不敢亲近她。
而且,她的话让它们很生气。
为什么不跟他回去?
我们已经喜欢上你了!
除了他的身边,你还能去哪儿?
跟他回去跟他回去跟他回去跟他回去跟他回去跟他回去跟他回去……
它们危险地逼近她的耳朵,阴冷而不怀好意地摩-挲着她脆弱的喉骨,留下一条湿滑的、充满标记意味的水痕。
“跟他回去。”
它们说,“我们喜欢你。”
它们和主体一样强硬而专横。
因为它们喜欢她,所以她必须属于他。
周姣扯下勾缠在脖颈的触足。
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甚至还相当轻柔地抚摩了一下那条触足。
可是,她说:“不,我不想跟你回去。”
气氛死寂。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肉-膜和肉触里血丝密布,触目所及全是红得发黑的触足,里面荧蓝色的光点已经无法透过密密麻麻的血管散射出来了。
他身上的压迫感是如此森寒锋利,似乎下一刻就会割破她的咽喉。
然而,她又重复了一遍:“我不想跟你回去。”
她的语气是那么冷静,就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定律——他从自然法则的层面上藐视她那样的客观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