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们没什么感情,就算有也是她一厢情愿,犹豫要不要结束时,她的心脏却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失重感。
对话框上,显示上一次对话的时间,还是在一个星期前。
她决定跟他分床睡的前一天。
秋瑜打了又删,删了又打,删删减减,不知发什么。
几十秒钟后,她干脆把平板扔到一边,倒在办公椅上打腹稿。
——这几年,我的观念变了,不想再继续合作式婚姻了。想问问你的看法。
陈侧柏能有什么看法?
他肯定只会回两个字,要么是“看你”,要么是“随你”。
那把最后一句话去掉,只发前一句话呢?
不行,太公事公办了。毕竟一开始提出这种婚姻形式的人是她,陈侧柏又没有做错什么,自始至终都在配合她而已。
因为她忽然对他生出了非分之想,就要把他踹掉,怪自私的。
秋瑜抓了抓头发,继续思考。
——陈侧柏,忘了告诉你,跟你结婚,并不是因为我们适配度100%,而是因为我对你有好感。
但是三年下来,你好像过得并不快乐。你可能没有发现,每次我要亲你的时候,你都会移开视线。你的潜意识在排斥我。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该结束这段关系……或者给这段关系换一个定义,当朋友试试,你觉得呢?
秋瑜又否决了这一方案。
太官方了,而且,这么一大段话,陈侧柏估计看都懒得看。
秋瑜深深呼吸,烦闷得踹了一脚办公桌,捡起平板,最终只发了两个字——
【在吗?】
让她毛骨悚然的是,她发出那两个字以后,最先收到的不是陈侧柏的回复,而是窥视者犹如实质的目光。
窥视者消失一个星期后,再度向她投来冰冷、危险、黏重的视线。
她背脊蹿起蚂蚁爬过的颤栗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