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车厢,遮住了他额上暴起的青筋,以及古怪的痴怔神色。
“……我感觉,有人在监视我。”
秋瑜没看到陈侧柏几近着魔的吞咽动作,但听见了他吞咽的声音,耳根顿时一阵发烧,“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监视我的,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技术,但总能感觉‘他’在看着我……甚至刚才……”
又一辆车驶过。
近光灯如同闪电,照彻昏暗的车厢。
秋瑜看到陈侧柏脸上失去了表情,无波无澜,变得有些可怕。
“别生气。”
秋瑜亲了亲他的脸颊,“除了偷-窥,‘他’目前还没有做出过激的举动……而且,不是有你在吗,你那么厉害,肯定能很快揪出‘他’,对不对?”
车厢内,重新恢复黑暗。
几秒钟后,陈侧柏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回吻了她。
他吻得很慢,像是在思考什么。
黑暗中响起激溅般的轻微水声。
陈侧柏其实并无吻技,他的吻极其原始,只会像野兽进食一样亲她,间或发出一声清晰的吞咽声。
但正是这种原始的、如同禽兽一般蛮横的亲吻,让她无力招架。
十多分钟后,就在她面颊缺氧般发红时,他终于在她的耳边低声问道:“你怕‘他’吗?”
秋瑜愣了一下:“当然怕。”
陈侧柏静默数秒,如同吸烟一般,在她的颈间重重地嗅闻了一下。
然后,他直起身,打开车顶灯,从储物格扯了一张清洁湿巾,缓慢擦拭细框眼镜的镜片,戴在了脸上。
可能因为他刚才的吻,秋瑜莫名觉得,他戴上眼镜后,比从前多了几分衣冠禽兽之感。
她没往别的地方想,只当自己的性-癖在作祟。
就在这时,陈侧柏发动车子引擎。
车窗关闭,车厢空间再度变得密闭、逼仄,在橘黄色的车顶灯照耀下,犹如一个温暖的牢笼。
陈侧柏微打方向盘,驶向地面:“别怕,我会帮你抓住‘他’。”
他目不斜视,却在窥视者的角度下,看见她露出一个毫无防备的微笑:“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