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谢黎帮他试出了对方的终极武器——用“江涟”细胞制成的生化武器,不足为惧。
然而,他却站在谢黎的身后,把头埋在她的颈间,恋恋不舍地嗅闻她的气息。
——只要她活着,你就无法保持冷静,为什么不杀了她?
作为一个极端冷血也极端重利的人,他从来没有在杀人这件事上犹豫过。
就像,即使他知道芯片有害,过度使用会致人精神错乱,也从未下令禁止使用芯片,甚至想利用芯片建立信用体系,堂而皇之地取代各国的货币。
一旦成功,他不仅可以追踪人们的消费习惯、行为,还可以操纵他们的政-治倾向。
到那时,社会如何运作,历史如何书写,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整个过程中,无数人因芯片而丧命,抗议的言辞源源不断涌向生物科技。
他也从未动摇过。
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如此,想要站在最顶端,就得抛弃良知,做到绝对冷静。
哪怕后来反公司联盟出现,一度使芯片消失,相关产业倒退十年,他也成功了。
现在,每个人都住在量身定制的信息茧房里——在他的安排下,一切都是量身定制,包括广告、视频、评论,甚至是搜索引擎显示的答案。
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市井平民,只要连上网络,就会被生物科技监控大数据。
人们的思想、行为、喜好、习惯、秘密,不过是他赚钱的工具。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没有杀死谢黎?
他究竟想要什么?
这些天,他冷眼旁观谢黎用手机上网,刷短视频,根据大数据的推荐网购。
她没什么特别的,和其他人一样,深陷于信息茧房,被大数据愚弄。
她也是他赚钱的工具。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站在她的身后,嗅闻她的气息,甚至伪装成失忆的蠢货,撕裂自己的伤口,只为了博取她的同情与关注。
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他想要谢黎,想要她成为他的妻子,想要身份暴露后还可以像这样跟她亲密无间。 男女之情是一种低劣的情感。
他也是冷静的、清醒的。
他冷静而清醒地看着自己,在这种低劣的感情中逐渐沉沦,任其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