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着叶恩弥的西装,散出一些干烟叶的气息,氤氲到鼻尖,烧得她呼吸似乎有种升温的预兆。
她马上把衣料丢到一边。
这时收到沈恩知的消息,说打算来接,正在路上,要她找个暖和的地方等。盛凌薇于是也没着急出去,眼见摄影团队的人都困得东倒西歪,便让他们先行离开。
叶恩弥就在这时进来。
他也换回平时穿的柔软卫衣,白色兜帽一直拉垂到眉骨下面,将眼光遮得模糊了,只露出削直的鼻梁和嘴角,笑意不深不薄。
他回手反锁上门,一手摘下兜帽,定眼看她。幽深的一对瞳仁,玄黑无底。
是一种深切的预兆。
盛凌薇坐在椅子上,一时忘了呼吸,直到他跪在她面前,一手掌握了她的后颈,仰脸与她接吻。衣料随着动作偶然摺起来,隐约可见流畅的腹肌轮廓。
他来时走得太急,仍在依稀喘息,唇齿之间与她交缠出一蓬一蓬的白,是冬日遇热形成的汽雾正在翻腾。
他太渴望,欲爱深重,却不敢贸然进犯。只能将凉凉的指尖触上来,轻抚在她唇边,声音蛊惑:“薇薇……张嘴,听话,把它吃了。”
叶恩弥冷不防被推开,紧接着脸颊生挨了一耳光。
她身形纤瘦骨感,这一耳光却打得又狠又重,无名指上还箍有订婚戒指,钻石切割工整的表面刮擦过下巴,留下细细一道血痕。
盛凌薇咬着嘴唇不说话,抓起大衣披上,起身就往外走。
叶恩弥很快赶上,抢了半步过去,猛然捉住她的一只细腕。
向后蓦地一带,用上八分力气。她身上软厚的呢子大衣猝然旋了半圈,人就在他怀里了。
盛凌薇想挣,没挣开。叶恩弥将她手腕攥得那样紧,近乎蛮横地抻到上方,按在自己胸口。
那处心搏乱作一团,分明跳动得热烈至极。
他一字一句,语言裂满情绪的碎片:“薇薇,救救我吧,我快疯了。”
她感知到了他绵延起伏的悲伤,水波纹一样**在耳中,慢慢融成震动的心潮。
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很难顺畅给出回应,连一声叹息也穿不透,难以成型。
她对叶恩弥,是一种生理上的依赖,类似烟瘾,浸润在肺枝里。
明明,明明他们还没有真正发生过……
可是所有令她愉悦到颤抖的亲密,极致的亢奋和**,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她到底还是在他怀里慢慢软下来,问他:“叶恩弥,你之前……是不是给我打过电话。”
“什么时候?”
“三年前,你退役的时候。”
他笑了,鼻尖在她颈窝里拱动:“薇薇好聪明。怎么猜到那是我?”
“浙江的号段,打到我的私人号码,接通了也不说话。……只有你会做这种无聊的事。”她又问,“打给我做什么?”
叶恩弥唇边仍然勾着那很浅一道笑纹,有点玩味,又有点落寞,合在一起成为一种矛盾重重的神色。
“想告诉你,我尽力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