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允,语气反而是轻盈的,近乎无限纵容,“都听薇薇的。”
等盛凌薇挂断,叶恩弥才起身。到浴室的镜前,掬一捧清水揉揉眼。
昨天熬了大夜,拢共没睡两个小时,瞳孔都是散的。
思绪也在飘开,明知道不行,又控制不住去想。
这个时间,她会是苏醒在谁枕边。
他自认是个挺有办法的人,可偏偏总是拿盛凌薇没辙。忍耐,只有忍下去,像过去许多年间所做的那样。
当初离开家,离开她,又忍不住,无数次想她。
可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种种缠结纠葛,又不能告诉她。
只好把心脏和头脑都放空,把眼睛闭严了,往未知的命运里生蛮地闯。
叶恩弥推窗到阳台抽烟。
脑子还模糊着,眼前影影绰绰,被这一通来电,勾起重逢那天,她在他面前的模样。
那时的盛凌薇绷着脸,向他讨一根烟。
面色冷漠又嫌弃,浑身故作疏远的矜持。他也无法准确判断,她是不是又在口是心非。
或许保持距离,真的是她想要的结果。
而叶恩弥别无选择。因为当初的离开,他不配掌握主动权。
只能给她,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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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凌薇躺回沈恩知身边,身上还沾有早晨清润的凉气。
她困顿得撑不起眼皮,思绪也迷乱,钝然地想着沈恩知和叶恩弥。她和沈恩知这么多年,一直不温不火。除了在**,更像童年时的相处方式。
到底能有多少成年男女之间的感情,实在难说。
而她对叶恩弥的这份执念,究竟是纯粹不掺杂质的爱情,还是因为她当年骄傲到顶,对他决绝离开的不甘心。
实在难以辨清。
睡到中午才起,眼下印半圈淡青,腰和胃都在隐隐作痛。沈恩知不在房间,该是去忙工作了。
就算赶来杭州是为了给她庆生,他依然有些公务在身,需要亲自处理。
盛凌薇叫了胃药,等热水煮沸的工夫,拿起手机看。
弹出条短信,来自经纪人严愫,说飞机落地,已在赶来酒店的路上。
盛凌薇吃过药,简单清理自己。沈恩知一向周到,不会在她皮肤上留什么难堪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