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凌薇心里一动:“国内的品牌?”
“那最好。”贺思承饶有兴致,忙不迭说,“姐姐有主意么?”
她打开和蒋睦西的对话框,几句话笼统说明。没等多久,蒋睦西推来一张叫月霓的名片,说这是她个人品牌的投资方,大老板。
盛凌薇转给贺思承,后者千恩万谢地加了,食中二指并着碰了碰额角,潇洒地往外一挥,歪头笑说:“我在北京也有店,姐姐有空常来玩儿。”
回到公寓,沈恩知说:“我明早要再去意大利开几天的会,然后就该回国了。薇薇,等你回北京……”
盛凌薇正推窗换气,闻言半掀着眼皮,扭脸轻看他:“等我回北京,做什么?”
沈恩知淡笑一声,过来细腻地啄她耳背:“什么都做,好不好。”
“看我心情。”盛凌薇也跟着笑了,微微偏过头,他的唇面擦到香软的发间,“看你表现。”
前段时间,他们之间相敬如宾的隔膜破裂开来,两个人以真实面目裸裎相对,总归频繁地出现不愉快。
可是他的宽纵与包容,依然如故。
日子久了,很难不习惯于他的陪伴,温柔,偶尔的强硬和刺激。
接下来要分别半个多月,盛凌薇还很是觉出不舍。
沈恩知启程去罗马那天,她看见桌上留有他随手写的便签。
——孤帷冷簟,另楚寒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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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黎的第一场秋冬发布大秀最终排演时,盛凌薇在后台见到苏蜜。她一张短猫脸,宽尖下巴,毛发描得浓如深炭,眼长而媚,美黑过的瓷滑肌肤,是一种类似金属品的冷冷宝铜色。
近两年苏蜜在圈内地位逐年居高。盛凌薇与她阔别已久,得眼再见,发现她竟已经瘦得近乎脱了形。像一面完整细薄的皮肤,密密地缝在一把凛冽骨架上,不允许任何空余和腔隙。
“有个杂志要我救场,来迟了。哎,他们几个备用人选,都没我咖位大。”苏蜜朝她飞眼,神态依然万种风情,“薇薇,我都没留意,这次开场是你来走呀。我是闭场压轴。”
盛凌薇听着也不恼,深知她就这脾性。苏蜜虚荣,爱炫耀,但本质相当仗义。当初盛凌薇刚在欧洲正式出道,苏蜜也才被严愫签下,两个业内新人手头局促,短暂合租过一间小公寓,为了省点开销,夜晚挤在同一张**互相加油打气。
那段日子盛凌薇从没忘记。好在岁月如驰,两人各自苦尽甘来。
排演全面结束,时近黄昏。盛凌薇调笑着故意问她:“之前不是说赚到钱了要在巴黎拿下一幢大庄园,买到了没?”
苏蜜低头让助理在脸上搽粉,闭着嘴不让细末飞吃进去,含糊地说:“这不是正想问你呢?好久不见,大美女赏脸来我家里坐坐?”
苏蜜购置的庄园离巴黎市区不算远,庭院宁致而敞阔,轻蓝泳池如一块美玉,镶嵌在砂石般的淡米色地面。
中央矗立着一座纯白的法式建筑,像只安静温柔的白色巨兽,蛰伏在阔叶掩映之间。
两人前后进了屋,苏蜜正得意地通过监控画面,向盛凌薇展示车库里停放着的几辆特殊改款豪车。
房内的智能中控忽然传出一句提醒,苏蜜轻拍一下额头说:“我得吃药了。”又笑笑,“算了,药箱放在地下二楼,懒得去拿。少吃一顿应该也没问题。”
盛凌薇偏眼看她:“什么药。生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