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案几上则凌乱地放着几本翻过的书籍。
屏风后,隐隐可以看见一个软塌。
软塌旁,摆了一个简简单单的木质茶桌。
房间里没有任何值钱的装饰,最贵的东西,应该就是书桌上那方砚台。
柳云舟无法想象,拥有摘星揽月一般滔天权势的摄政王,居住之所竟如此朴素。
甚至,可以称得上寒酸。
这摆设,这家具,甚至都比不上普通大户人家的书房。
“姜耐,去准备两套女子衣裳。”裴清宴说道。
“是。”姜耐领命而去。
房间里,只剩下裴清宴和柳云舟两个人。
“你随意坐,本王还有点事要处理。”裴清宴对柳云舟说。
他休息了这一路,养足了精神,想趁着蛊虫安静时,将尚未处理完的折子处理完。
裴清宴将轮椅转到书桌前,很快就沉浸在批折子中。
柳云舟立在屋子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虽裴清宴说了让她随意坐。
可,这个人性格太冷,喜怒无常,下一刻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在他跟前,她怎么可能做到“随意”?
而且。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总觉得裴清宴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比初春的寒意还要冷上几分,连带着这间屋子里也冰凉冰凉的。
柳云舟冻得瑟瑟发抖,不自觉将大氅裹紧了一些。
正专心看折子的裴清宴听到柳云舟心底的碎碎念,额间抽了一下。
她冻得瑟瑟发抖分明是因为一直穿着湿透的衣裳,又在寒风里待了一遭,染了风寒而已。
凭什么这种事也要怪到他头上?
裴清宴握折子的手顿了顿,说,“府中没有女子衣裳,姜耐要等会儿才能回,你若是觉得冷,可在炉边暖和着,等下再让林鹤归送一碗姜汤来驱寒。”
和往日的冷漠语调不一样,现在的裴清宴声音温和且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