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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3页）

“可我曾经也是你口中的猴子。”

夏油杰愣住了。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了，这地方乱糟糟的没地方坐，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坐在我的身上听我这个无能之人说这个漫长的故事。”奥维塔打趣道，“不过现在该叫我‘无能之龙’了。”

奥维塔曾经是一个天赋异禀的人类，但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无论是人还是龙，她的生活一团糟”。

她很小的时候被卖给了奴隶贩子，但她幸运地被人救了出来，救了她的人将她当女儿一样养，并给这个有着悲惨经历的女孩取了“奥维塔”这个名字，这在她收养人的母语里是“巨龙”的意思，象征着她有“和巨龙一样不屈的斗志”，希望她未来能像巨龙一样自由而强大。

“但没想到这名字这么顶，直接把我物种给改了。”奥维塔垂下眼，喃喃自语，“我早就说他应该去发掘下自己的天赋，说不定能成为一个不错的先知或者言灵师。”

“然后某天我家被一条路过的龙给烧了，全家就我一个活了下来，那时候我年纪轻轻，被仇恨支配的我被一个杀千刀的玩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签了个诅咒契约，然后复仇完后就变成这样了。”

“作为人，我是失败的，我没能守护住家人，甚至还被变成了自己曾经最憎恨的东西；作为龙，我是没用的，没杀一人，天天只知道守着我的仇人留下的财宝而不去掠夺，这么久以来连一块金币都没增加。”

张珊总结：“正如尼采在《善恶的彼岸》里所说的：‘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越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就是这样。”奥维塔俯下身，意味深长地看着夏油杰，“我那时候太年轻，又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没有人提醒我，我自己也没有发现我的思维已经进入了死胡同，你们可要引以为鉴。”

“年轻、掌握强大的力量和固执的思想，不愿意与他人交涉，我为我的高傲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最终自己想做的事情没做到，也失去了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利，我注定不得善终。”

“请你们引以为戒，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我认为，奥维塔小姐你并不是个失败者。”

张珊站了出来，直视着巨龙的眼睛。

“您为人时，用尽了自己所有的能力独自为家人复了仇；为龙改变了立场时却依然坚守自己的本心，纵使曾被人类伤害过，纵使种族已经不是人类，纵使得到了超越人类的力量，您的心却依旧是人类的心，您并没有与其他的恶龙一样肆意掠夺财宝，也没有同您的仇人一样杀害无辜的人而是克制着自己的本能守在这座巢穴里，对误入的人施以援手。无论是道义、心境还是心胸，您都称得上是高洁和伟大。”

“退一步来说，您固守本心，不被强大力量**和扭曲，这本身就是少有人能做到的壮举了。”

“你倒是第一个会和我这么说的人，毕竟前几波来的人都是一言不合拔剑就砍。”

奥维塔眨了眨眼睛，张开了足以蔽日的龙翼“那么作为报答，我在送你们回去的时候再给你们带点谢礼吧。”

五条悟抬手挡住铺面的风：“难得有人陪你说话，不再多聊一会儿吗？我们不是很赶时间。”

“虽然我很想，但你们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你们不会再此呆很久，交际过多只会让临别徒增伤感。”巨龙的尾翼轻轻地扫过三人身侧，似是拍肩。

“不必担心我，你们的到来帮了我很多，按照我和它履行的契约内容，这里的空间以后不会再有人误入了。”

夏油杰：“你和谁定了契约？”

奥维塔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我不能说，总之不是把我坑成这样子的那家伙，反正它挺靠谱的，至少契约有明文规定写清楚。”

“我只能说一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夏油杰再睁开眼时，眼前是高专宿舍熟悉的天花板，刚刚从沉睡中清醒的他还有点茫然。

“我都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眼角余光扫过，睡意彻底消散。

夏油杰不敢置信地盯着床头，一条乌黑的长鞭整整齐齐挂在那里，仔细看那鞭子竟是被整条整条的头发编制而成。

让夏油杰冷汗布满额角不是这条突然出现的发鞭，而是躺在他右手掌心上的一枚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