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讲,兰鸢山没有那么强的圣母心。
他今天之所以会出来见谢栀白一面,纯粹是看在他曾经帮过小狗提高成绩的份上,如今谢栀白又疑似有一段十分麻烦的过去需要解决,这不免让兰鸢山有点烦躁。
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兰鸢山秉持着来都来了的想法,勉强将自己的手从谢栀白的掌心里抽出来,颔首道:
“行。”
他道:“我保证,你今天和我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会传到兰君钦的耳朵里。”
“”有了兰鸢山的保证,谢栀白眸色微动,半晌缓缓坐直,脸上稍稍恢复了些许镇定,又有了当初那个小老师的样子。
眼看着谢栀白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兰鸢山掌心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这才道:
“现在可以说了吧。”
“”谢栀白低下头,低低应了一声。
他的视线先是在周围转了一圈,像是在确定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在监视他,半晌才将目光转回兰鸢山身上,抿了抿唇。
“我高中是在青城二中念的。”谢栀白的声音说的很慢,一字一句都在斟酌,似乎是在思忖着如何开口:
“那时,我被父母要求要好好学习,争取考上京大,或者出国,我也一直按照父母的期望来走,每天都认真读书,一时一刻都不敢放松。”
“然后呢?”兰鸢山问。
“然后忽然有一天,我的桌子里,忽然被塞了一封情书。”想到当时的事情,谢栀白还是有些惶恐,神情也变的有些扭曲,惴惴不安,心脏狂跳,好似又重新回到了收到那封情书的模样,张口欲言,却因为紧张难以再吐出一个字。
“一封情书而已。”兰鸢山不太能理解谢栀白为什么这么害怕,他自己十八岁之前收到的情书都多到可以打几桌牌了:
“就算是第一次收到情书,也没必要那么紧张吧。”
谢栀白摇了摇头,用力咬唇,直到在那苍白的唇上咬出淡红色的痕迹,才深吸一口气,勉强恢复了镇定:
“那封情书里,有很多照片。”
他的指尖握紧了咖啡杯的杯柄:“全是偷拍的。”
谢栀白的声音在打颤,甚至连说话的语调都维持的很勉强:
“甚至连我在更衣室里换衣服的照片都有。”
“□□啊。”兰鸢山愣了一下,随即轻啧一声:“谁啊这是,这么变态?”
他问:“你有没有想要把这个变态揪出来?”
“有。”谢栀白说:“找到机会把他约出来之后,我想让他别拍我了,但是他并不听我的,还一直要求我和他交往。”
“我不同意,他就每天都骚扰我,给我送情书,偷拍我,跟踪我回家、去图书馆,在学校甚至还偷我用过的东西,包括校服,还用校服还用校服□□。”
谢栀白一想到之前的事情就很崩溃,捂住脸:“我实在是受不了他了。
“然后呢?”兰鸢山换了一个姿势坐着:“然后你对他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