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还因为太子挨了一刀而气的发疯,但慧贵妃搬出皇长孙和兰鸢山,犹如一阵清心剂,让他瞬间清醒了一会儿。
是啊,兰鸢山还在前线,生死未知,若是此时方岫玉又出事,兰鸢山这般如此看重方岫玉,万一听说方岫玉出事,直接在前线撂挑子不干了怎么办?
思及此,皇帝再大的怒火也发不出来了。
他面色很难看,铁青的吓人,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最终,还是咬紧牙关,恨恨地丢下一句:
“玉夫人产后疯癫,不宜养育皇孙,即日起,便在四皇子府禁足反省!”
言罢,皇帝似乎有点烦了,揉了揉额头,“这孽种”
“陛下若是信得过臣妾,便让臣妾来处理吧。”慧贵妃说:
“臣妾分得清孰轻孰重。”
“”皇帝看了一眼坚定地挡在方岫玉面前的慧贵妃,又看了一眼被砍的血次呼啦的太子和胡太医,心烦的要命,只想眼不见心不烦,于是便也懒得去管看上去已经死的透透的小狗宝宝,直接挥了挥手表示同意,然后抱着小狗哥哥,直接离开了,一边走,还一边还让太子赶紧去治伤。
他一走,那些宗室和小侍也如潮水般离开,很快,厢房校园内只剩下了慧贵妃和秦幕。
等确定皇帝走远之后,慧贵妃才放下了手中的剑。
她自己也紧张的要命,肩膀一松,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身边的丫鬟手疾眼快地扶起了慧贵妃,担忧道:
“娘娘,你没事吧?”
慧贵妃的脸色很白,但还是勉强打起精神,摇了摇头。
她把剑丢在地上,随即转过身,看了一眼仍旧抱着小狗宝宝锁在墙角的方岫玉,眼中满是不忍。
半晌,她缓缓走了过去,在方岫玉的面前蹲下,怜惜地看着憔悴苍白的方岫玉,忍不住伸出手,替方岫玉整理着凌乱的鬓发,声音低低:
“孩子,苦了你了。”
方岫玉眼睫轻颤,缓缓抬起头,看着慧贵妃,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淌,久久不语。
他说不出话,只能抱紧手中的小狗宝宝,看着声息全无的小狗宝宝,误以为他死了,几乎要哭的肝肠寸断。
“玉夫人,把孩子给我吧。”
一旁的秦幕知道这时候是带走小狗宝宝的最佳时机,她跪在方岫玉的身边,朝方岫玉伸出了手:
“玉夫人,请您相信我,我奉四殿下之命保护一公子,会护他安全无虞的。”
方岫玉:【】
他听到兰鸢山的名字,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疑惑,勉强止住泪水,歪了歪头,不解地看着秦幕。
“孩子,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慧贵妃半跪在方岫玉的身边,心疼的看着面色苍白虚弱的方岫玉,拍了拍他的肩膀:
“鸢山说了,等你生下孩子之后,把孩子交给秦太医,到时候,自有她的一番说法。”
她没有点破其中的的关窍,生怕隔墙有耳,将小狗宝宝还未死的消息传出去,只能如此隐晦地提点方岫玉。
好在方岫玉虽然护子心切,但并非全然没有理智。
他看着慧贵妃,又看了看方才拼死不愿意将小狗宝宝交给胡太医的秦幕,垂下眼皮,仔细想了想慧贵妃的未尽之言,犹豫了片刻,才缓缓伸出手,将孩子交给了秦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