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出两个字,头顶的光影蓦地一暗。
指尖一顿,脑海里晃过点什么,她慢慢抬起眼睫。
目光直直撞入一双幽深沉暗的眼。
狭窄的客舱走道,男人一身熨帖笔挺的墨色西装,背光的脸深邃冷冽,神情莫测,独独绷紧的下颌线泄了点心事。
“我们谈一谈。”陆怀砚盯着她,不紧不慢道,“想在这里谈,还是下去谈。”
江瑟抿了抿唇,说:“陆怀砚,我要回桐城,飞机马上便要起飞了。”
陆怀砚喉结缓慢下沉,“两个选择,要么在这里谈,谈完你再走,要么我们下去谈,我再让专机送你,你挑一个。”
时间已经过了七点十分。
登机口的广播从最后的登机广播改成航班延迟起飞。
原先略显吵杂的机舱在他上来后便一下静了下来。
前前后后十来双眼睛粘他们身上,好奇有之,震惊有之。
他态度异常强硬。
对峙片刻。
江瑟将手机揣回兜里,站起身道:“下去谈,我改签下一班。”
两人在空姐万分错愕的目光中出了机舱。
刚刚那男人她自然记得,陆氏集团的小陆总,头等舱里的空乘没人不识得他。
那女孩儿她也记得,模样气质都这么出众,想忘记都难。
去年这两人搭乘同个航班时分明还是陌生人,哪里知道半年过去,竟然难舍难分到亲自跑来机舱截人。
车就停在机场大厅外,周青见陆怀砚果真把人逮回来,立即从驾驶座下来,拉开后座的车门,等两人坐上车后,又体贴地阖起车门,走到车头去等。
江瑟手腕被陆怀砚扣着,她拽了几下没拽回来,皱起眉头道:“陆怀砚你松手。”
陆怀砚对她这句话置若罔闻,手指的力度甚至比刚刚还要大。
“说清楚,什么叫这一程路就走到这?”男人冷冷淡淡道,“你同我再什么见?”
江瑟静静看向窗外,说:“就字面上的意思,当初说好了的,我们就只搭一程路,现在路走完,我们也该结束了。”
话音刚落,手腕猛地一股巨力袭来,紧接着腰身一紧,她整个人被他按在腿上。
男人黑沉沉的视线压着她,冷着声问:“你扔块垃圾都得有个理由,说吧,我做了什么叫你要结束这一程路。”
后座的挡板早已升起,黑黢黢的车窗拦下大部分光亮。
愈发显得车厢昏暗逼仄。
他双臂桎梏着她,两具身体紧密相贴,近得连心跳声都仿佛藏不住。
他身上的气息咄咄逼近。
江瑟挣扎着要从他腿上下来,可力量悬殊,陆怀砚冷着脸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神色没半分松动。